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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忧道:“比寻常物什贵当然还是贵的,但不会有上京那么离谱的价格,相对便宜,也可以以物易物。这玩意转手卖去上京,就能大赚一笔。”他拿起一颗掂量了一下,袖底翻出一柄银光璀璨的匕首,问对面的商人,“这个换吗?”

    商人接过他手里的匕首端详,吹毛断发,实在是柄宝刀,最终笑着点头,用带着边塞口音的声音道:“换。除了你手里那颗,你要不再挑两颗小的,能给夫人做个耳坠子什么。”

    陆无忧拿完,转手就塞进了贺兰瓷手里。

    贺兰瓷只觉得手心一烫,像捧着个巨大的火盆,欲言又止。

    往前走了一段,陆无忧才慢悠悠道:“那柄匕首在上京卖不到二十两,但这东珠你拿回上京卖,能卖个三四百两吧,血赚。留着,等哪天我真的把家败光了,说不定还能救个急。”

    他以为贺兰瓷会不收。

    谁知道,她站住脚步,突然道:“那多买点,回上京卖,岂不是能……”

    陆无忧道:“当然,不然这穷乡僻壤哪来这么多大户?”

    贺兰瓷琢磨着也是,她在库房里帮陆无忧清点他挨家挨户上门讨要的税,钱粮折算起来居然能有近两万两银子。

    她人都傻了,一度怀疑陆无忧是去上门打劫,还很小心谨慎地把他拽进库房里,拴上门,轻声紧张问他有没有干什么不合律法的事情,大家早做商量。

    结果陆无忧先是笑,笑完之后,把她抵在门板上亲,一边亲一边含含糊糊道:“不,用嘴和脑子换的。”

    亲到贺兰瓷都在他怀里软下来,才把自己画大饼的事情跟她说了。

    贺兰瓷攀着他勉强站稳:“你真打算疏通河道和修堤?”

    陆无忧搂着她的腰道:“有这个打算,不过河道衙门还能商量,指望朝廷拨款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他语气寻常道,“这里通路确实不便,我们走陆路,可能要比水路晚半个月到,但水路狭窄,吃水浅又不利于行商,所以哪怕是单纯为了我们日子好过点,能把水路拓宽,河道疏通了,也会舒服很多——不像现在想要张做工好结实点的床都没有。”

    贺兰瓷觉得陆无忧说得轻巧:“但是这需要很多人力,钱银,以及……你知道怎么疏通河道吗?”

    陆无忧理直气壮道:“当然不知道,所以我刚修书一封给我外伯祖父,让他介绍点能干的人来。”

    贺兰瓷这才猛然忆起,他外伯祖父周固文就在工部任职,还是都水清吏司的郎中,对这些水利工事也应当很熟,她不由道:“所以你昨天写家书是在写这个???”

    陆无忧笑道:“不然你以为?”

    她跟他成婚这么久,压根就没见过他怎么写过家书。

    “……还以为你日子过得太苦想家了。”

    陆无忧随口道:“绝不可能,我压根就不怎么纠结于情……”他顿了顿,岔开话题,“对了,人手剿完匪不就有了,至于银两我这不是正在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