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分明也很乐此不疲。
不过他干什么似都很乐此不疲,自从上回贺兰瓷答应他了之后,没多久还真试了一次,回想起来,那种累到直不起腰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只能庆幸确实再没有那种让人恨不得直接钻地缝的“咯吱”声,不然只怕更叫她无地自容。
贺兰瓷竭力不碰到他的伤处,也担心他伤口崩开。
陆无忧全不在意,还在欣赏着她,气息凌乱道:“我平时……可没有那么慢。”
贺兰瓷迅速挥掉脑中的回忆,快步回宅子里,陆无忧正看着不知公文还是邸报,他官服换了一身,之前在随原府里办事还算僭越,现在是切切实实他说了算。
她走过去,很自然地低头便也看去。
陆无忧道:“我们过段时间可能要回京了。”
“嗯?”贺兰瓷疑惑,“述职吗?”
大雍地方官回京朝觐三年一次,京察年一般在京察之后,所谓先查京官,后查地方。
本来是严知府的工作,陆无忧走马上任,就落到了他头上。
“其实萧怀琸可以指定不让我回去的,但他没拒绝,似有松懈。”陆无忧道,“你看。”
贺兰瓷此刻看了他面前的密报才知道,丽妃怀了孕,可顺帝似乎已没那么宠幸她,连带着二皇子亦是,他现在又去夸三皇子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连带着他的母妃敬妃也升了份位。
她还记得当初在毓德宫设宴时,敬妃对当时还是贵妃的丽妃低头时的样子,不禁唏嘘。
陆无忧道:“他就是不喜欢萧南泊,不想这么快权利让渡,先前或许是真的喜欢萧南洵,现在就只是用萧南清在打压,免得朝臣攀附过剩——像当年怀瑾太子那样,太子党羽都可以与皇帝分庭抗争。不过因为放弃了丽妃和二皇子,打不打压我也就无所谓了,适当放过我,既是向朝臣示好,也能换个好名声。我再干几年,如果考评良上的话,说不准还能被调回去,就是他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心头沉甸甸好像压下去一点,但贺兰瓷又道:“圣上是真有此意?不会朝令夕改,只是掩人耳目?”
毕竟先前萧南洵和丽妃就像两个明晃晃的靶子。
陆无忧道:“未尝没有这种可能,所以你要跟我回京吗?可能会有危险。”
“当然。”
贺兰瓷没问是什么危险。
反正她也浑不在意,她理所应当道:“你还能把我丢下吗?”
陆无忧手指又蠢蠢欲动地贴上了她的面颊,轻蹭了蹭,她望向他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轻轻颤动,之前她还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新鲜事物,看烟花,看快马,看所有她觉得新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