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善抬手压了压眉心,平复下内心的不悦,说道:“你们去禀太太和老爷,就说我没事了。”
“是。”嬷嬷们听到杨则善这般说完,立刻鱼贯而出,离开了世安苑。
杨则善见嬷嬷们都离开了,这便把卧房的几扇门都打开,又进到房内,推开两扇窗户,驱散房内的檀腥气味。
他做完这些后,重新回到榻旁。
林菲抱着胳膊缩在榻角,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杨则善单膝跪上床榻,沉默着打量了林菲两眼后,才道:“门锁已经开了,你先回自己房间,这件事情,我会酌情处理。”
林菲不敢看杨则善的脸,垂着眼睛点了下头,立刻从榻上下来,穿好绣花鞋,落荒而逃的跑出了卧房。
她一路小跑,直到进了西厢房,关上房门之后,才终于放松下来。
林菲坐在拔步床上,她的双手发红,指尖忍不住的轻颤。
林菲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掌心红的跟磨破了皮一样。
她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可是眼睛一闭,那画面愈发清晰,她又用力的甩了两下脑袋,才终于把那些画面甩开。
夜里,林菲用皂角足足洗了一刻钟的手,把手都搓的破了皮,才终于强迫自己不再洗手。
她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也不觉得饿,只感觉今天一天跟做噩梦似的,经历了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可怕事情,实在是疲惫已极,倒在拔步床上,用被子裹住蜷缩成团的身体,合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
话说杨则善这一头,见林菲回了西厢房后,便把管家梁生喊了过去。
“说罢,今日到底什么情况?”杨则善问梁生道。
梁生把厅堂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向杨则善说了一遍,听得杨则善眉头愈发皱紧,等到梁生全部说完,便看见世子爷坐在书案后面,沉着眸色,一张俊美无寿的脸已是非常难看。
“她当真这么不愿?”半响之后,杨则善才语气不悦地问道。
梁生自是不敢隐瞒,颔首道:“是,菲儿姑娘极不情愿,我和婉晴姑娘都上去劝她,可她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最后老太君威逼了几句,由着太太喊了嬷嬷来,给绑上手脚,强拉硬拽的送去了房里,还让嬷嬷锁了房门,以防菲儿姑娘逃跑。”
杨则善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搁在桌案上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凸起,已是要发怒的迹象。
梁生暗道不好,吓得俯身跪下:“世子爷息怒,是那菲儿不识好歹,这天赐的恩惠,却不懂得珍惜,纵然她再倔强,最后不还是……”
“够了!”杨则善啪的一声拍在书案上,呵斥他住嘴。
梁生只得闭嘴,哆嗦着肩头,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里安静了半响。
杨则善闭目几个深呼吸,平稳下心中怒意后,才缓缓问道:“你说,一个女子抵死不从的不愿承欢,是……什么意思?”
梁生思量着,有些不敢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