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经过一个白色的帐篷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这孩子,怕是不能要了。”
“小姐,你当真这么决定了?”
“我能如何呢?爹爹如今不知我已有身孕,把我送入皇宫,给太皇太后抄经祈福,实则是希望我能得了皇帝青睐,拔得头筹!如今眼瞧着月份越来越大,到后面这肚子都要藏不住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合府上下丢了性命!”
说罢,她又道:“雨燕,你帮我寻堕胎药来,我今日就要把这孩子堕去!”
站在白色帐篷外的皇帝一听,心中触动。
他掀开帐篷的布帘抬脚进到帐篷内来。
秦安阮和丫鬟雨燕没想到皇帝会忽然闯进来,吓得当即就跪下身去。
“皇……”秦安阮刚一开口,却被皇帝打断了话头。
“为何要堕胎?孩子是无辜的!”年轻的帝王眉头蹙起,嗓音不悦道。
秦安阮跪在猩红毡毯上,听到这话,面色苍白的抬起脸来,眼前的帝王穿一身十二团龙的黄金衮服,俊美的面上阴云可怖,尤其那双黑眸,仿佛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一般,又似压着眸底暗藏的隐痛。
“臣女……”秦安阮想要辩解几句,可又找不到理由。
皇帝却并不在意她的理由一般,只是问道:“你腹中胎儿,是谁的孩子?你如实说来,朕不会杀你。”
正所谓君无戏言,秦安阮听皇帝问起孩子父亲,心中却坚定地觉得,皇帝说了不会杀她,必然是真的。
“启禀圣上,臣女腹中胎儿的父亲是南镇抚司赵嵘。”秦安阮如实说道。
“南镇抚司赵嵘?”皇帝眯起眸子,在脑海中搜寻片刻,这才想起,便说道:“赵嵘因贪墨案牵连,已入大牢,恐怕要两年后,才能出狱。”
秦安阮垂下眼睫,静默不语。
她待字闺中,尚未出嫁,已经怀上了南镇抚司赵嵘的孩子。
可如今赵嵘尚在狱中,别说让赵嵘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就是孩子出生那一日,身为父亲的赵嵘都无法出狱看孩子一眼。
“既有身孕,你便安心在后宫生下孩子,待到孩子满周岁,赵嵘出狱,朕放你和孩子出宫同赵嵘团聚去。”
秦安阮不敢相信地去看眼前站着的年轻帝王。
直到皇帝出了帐篷,不久之后,便有携带圣旨的太监走进帐篷内来,同她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