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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谈的是利益永固,一旦增长敌势,便是削弱自己,她不得不防。

    不过,眼下常念顾忌的是别的:“嬷嬷,不要告诉母妃。”

    房嬷嬷望着小姑娘苍白的脸,那样精致,又是那样的脆弱,终是点头,温声劝:“殿下,晚宴便不去了可好?”

    “要去的。”常念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若我不去,只会让大家以为是我身子抱恙了……”

    至少在与宁远侯婚事成定局前,她不能生病倒下,不能叫皇后抓住把柄。

    意识模糊,五感渐失,待汤药端来时,常念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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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公主身子骨弱,常年以药汤为伴,绝无半点虚假。如今这时节还算不得冷,公主便需着外裳加披风了。”

    宁远侯府东角的偏室中,刚从骑射大赛回来的赵夫人向宇文先生回禀道。

    “且公主在宫里的日子也并非似外头说的那样风光无限,皇上疼爱有加确是,然架不住皇后那绵里藏针的刁难,当时雅座上好些世家夫人贵女,皇后竟就那样夹.枪带棒暗讽公主体弱,末了啊,还是公主隐忍下来。”

    “先生,您有所不知,今日徐家嫡女不知怎的被关在营帐出不来,竟仗着皇后疼爱,撒泼去琼安殿外叫骂,一口一个蛇蝎心肠,污蔑公主害她,到底是公主宽和大度,误会解释清楚后,亦未为难那徐家小姐,您瞧瞧,如今像这样人长得天仙似的,出身尊贵却无半分跋扈脾气的姑娘,打着灯笼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赵夫人说的绘声绘色,好像朝阳公主是她再生父母似的。

    宇文先生笑着附和,倒是没说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赵夫人退下。

    坐在百花屏风后,一直未出声的男人缓步走出,明暗交叠的光线落在他挺拔的腰背,身材欣长,自是一股沉金冷玉的矜贵。

    宇文先生思忖片刻,“侯爷,先前老夫还觉若是皇上不允这桩婚事,您尚可考虑徐家嫡女,如今看来,这是个祸患,与朝阳公主千差万别,娶谁都娶不得徐家嫡女!”

    江恕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窗边绿植,语气不甚在意:“看来是先生做无用功了。”

    宇文先生笑笑,略有些尴尬地另起话头:“今儿个您进宫后,府上就送来两道拜贴,一张是豫王府的,另一张,则是端王府的。”

    端王常韬,便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

    宇文先生呈上那两道帖子。

    江恕接过,展开瞥了一眼,遂置于案上,并未表态。反倒是从匣子里抽出一厚叠的册子翻了翻,道:“再添五页药材,要珍贵之类补药,另添三页锦缎料子,要柔软贴身之类,去年猎的皮子也拿去裁衣裳并入聘礼吧。”

    他说的风轻云淡。

    眉心却微微蹙起,就好似嫌这些还不够,却又着实不知还有什么好添的一般。

    只因那聘礼单子确实足够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