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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恕垂眸看着她粉嫩双颊,气息重了些, 缓缓拂在她面上,声音低沉:“着急走?”

    常念抿唇不答,试着动了动,禁锢在腰上的臂弯竟又用力了些。

    所以, 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傻子吧?!

    自知不是虎狼对手的小绵羊十分乖觉, 能屈能伸,这便语气弱弱地道:“……没, 哪有呀。”

    江恕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那时候, 常念的心肝好似都颤了一颤。床.上的宁远侯,与平时的宁远侯,简直天差地别,说是两个人也不为过。一个恶劣至极, 手段层出不穷;一个严肃刻板,不近人情。

    她极力稳住心神,心道既已来此,既已落了虎口,便更没有落荒而逃的道理,于是轻咳两声,温声细语:“侯爷早出晚归,忙于公务,连晚膳都顾不上用,朝阳心疼侯爷辛劳,特叫厨房煮了参汤来,不知是否冒昧,打扰侯爷办公了?”

    “无碍。”江恕淡淡地道,瞥了案几上的食盒一眼。

    常念见状,忙道:“不若朝阳给侯爷端出来?”

    江恕:“嗯。”过了一会子,怀里的人却没动静,他垂下眼,正是常念红着一张脸十分难为情地仰头望过来。

    “……侯爷。”她犹豫道,“你得先松开手,朝阳才能起来、才能够到食盒呀。”

    江恕顿了顿,手指微动,遂松了臂弯。

    然力道甫一松,常念便立时跳出几步外,仿若身后有什么牛鬼蛇神一般,察觉男人忽而皱起的眉头,她又动作不甚熟练但极快地揭开食盒端出参汤,推到他面前,笑魇如花:“侯爷快尝尝。”

    江恕依言喝了两口,没再说话。

    常念绕到他身后,轻轻柔柔给他捏起肩膀来,一面不动声色道:“侯爷,今日朝阳逛园子,瞧见好些黑衣男子,观之言行有素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我们侯爷管教出来的,也不知婚配没有。”

    江恕默了一会子,放下汤匙,语气有些疏冷:“殿下瞧上哪个了?”

    常念:“……??”

    她怎么从中听出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意味?

    常念是个耐得住性子的软脾气,柔声问:“侯爷说什么呢?朝阳怎么听不懂。不过是好奇问上一问,心想侯爷此番回京都成婚了,若是属下尚未婚配,不如趁此时机也瞧瞧京城的闺秀,一军营的光棍传出去也不好听呀,有道是先成家后立业,家中有夫人操持后院,将领们于军务上必能更安心。再者说了,万一有不知情的,或许还要说侯爷不体恤下属,岂不是于侯爷名声不利?”

    江恕回身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常念瘪了瘪嘴:“所以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么?”

    不待他张口,她就放开手,作势要走:“好好好,是朝阳闲着碍着侯爷的眼了,啰哩啰嗦吵着侯爷的耳了,朝阳走就是了。”

    江恕不由得头皮一麻。

    真是蜜糖罐子里娇养出来的小孩心性,半点委屈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