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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嬷嬷转身来,见到男人蹭到脸上的面粉,及手里端的一碟山楂糕,满腹质问顿时有些说不出口。

    几人坐下来,都冷静一会,赵太医上前诊脉,而后和华姑在外间商议一番。

    江恕喂常念吃了两块山楂糕,对房嬷嬷说:“眼下天寒地冻,初雪将至,恐怕本侯不能允许阿念回京城去,还请嬷嬷见谅。”

    房嬷嬷沉默。

    常念过来扯扯她袖子,“嬷嬷,也不要告诉母妃嘛,好不好?”

    房嬷嬷慈爱地摸摸她的脸,沧桑眼里含有深意:

    这情况,怎么能不告诉?

    倘若出个好歹,怎么跟娘娘交代?

    常念嘟嘟嘴,反问道:“难不成要大家跟着一起瞎操心嘛?嫂嫂也快生产了,那是哥哥的第一个孩子,事关重大,必要稳妥。”

    储君迟迟未立,两王势均力敌,于子嗣上,端王前后生了两个女儿,而豫王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徐皇后被禁足,端王势力削弱了,倘若嫂嫂这一胎生下皇孙,便是决定大局最为关键的一步。

    房嬷嬷何尝不明白,可这些事,实在不该让殿下多忧虑,且,她就是奉虞贵妃命令过来的。房嬷嬷含糊道:“好好,先不说这些。”

    常念才笑了。

    赵太医和华姑研究出一个药浴的方子,人泡在其中,发汗半个时辰,去了那日受的寒气,这些头疼脑热的病症兴许能回转。

    房嬷嬷很快出去帮忙了。

    屋里只剩下常念跟江恕。

    常念踮起脚尖,替他擦擦脸上的面粉,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嬷嬷自幼照看我长大,感情深厚,言语间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不计较。”江恕温声打断她。

    每当这个时候,总觉常念跟自己很是见外,客气中带着些敬意,丝毫不像平日撒娇依恋的模样,江恕很不喜欢。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药浴所用汤水熬了一个时辰,仆妇端进净室,一路散着苦臭味,常念捏着鼻子,苦了一张脸。

    泡完,她岂不是也臭了?

    那该得多臭啊?

    等浴汤晾凉至人可以下去的温度,江恕便出来,看一眼退缩不前的常念,“走吧?”

    常念傻乎乎地问了句:“要是我变臭了,夫君会嫌弃吗?”

    江恕神色严肃:“不会。”

    “好吧。”常念去了。雪白的身子泡进黑黢黢的汤里,热气与臭气氤氲全身,她看到江恕一直在,于是挥挥手,妄图臭味往他身上也熏一些,又对他勾勾手指,道:“夫君,你过来一点。”

    江恕顺从地俯身靠近。常念忽然掬了一捧水洒到他身上,浓黑色的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滑下来,慢慢没入衣衫。

    常念哈哈笑起来:“噫,本公主不能一个人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