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想说她不苦了,最后只发出轻微的呜.咽细呻。
听得人脸红心跳,好像也没什么不舒坦了,难不成亲亲当真可以舒缓不适?
江恕把握着分寸,惊觉再往下便要失控时,克制地放开手,暗自缓了缓,常念也趴在他肩上小口喘着气,压下快要跳出胸口的砰砰心跳。
半响,江恕拥她躺下:“方才在瞎琢磨什么?”
他能察觉到她走神不专心。
常念红着脸,小声道:“我在想,自古有阴阳风水及命格玄学之说,像夫君这样阳刚之气十足的男人,想必足矣抵挡阴气邪祟,要是我们再做点别的,是不是这身子不喝药也能好了?”
她的想法天真又单纯,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
江恕却不禁失笑,声音暗哑,问:“你还想做什么?”
换言之,这个身子现在还能做什么?
方才在净室,一半便受不住了,倘若真如她所言,只怕病症要多一样。
他不能跟着她瞎闹。
江恕用宽大的掌心覆在常念眼睛上,低声哄道:“阴阳邪祟实乃算命先生弄虚作假的勾当,要想身子好,一则,好好用膳,服用药汤,二则多加锻炼,三则,勿要忧思多虑,万不可听信荒谬虚幻之言,知道吗?”
一二三都出来了,常念委实说不过他,只“哦”了一声,默默往他身上靠,贴得紧紧的,好叫那些阴邪东西都不敢往近身。
江恕知常念仍是不信,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自觉抱紧她,好让她安心睡觉。
药浴还是十分有效的。至少常念没有再做那些沉甸甸醒不来的连环梦了。
夜半时,常念被渴醒,整个人困怏怏的,下意识摸摸左右,发觉江恕不在,一时间,竟是猛然惊醒。
她身侧放了两个长长的软枕,身上盖着两床厚实被褥,像是特特防止她踢被子放的。
可,这么晚,他去哪了?
常念急忙爬起来,赤脚摸着黑,终于在屏风外的小案几上看到江恕的身影。
案几上已燃尽两根蜡烛,灯盏的光也是昏黄黯淡,可几上放着好几沓厚厚的军册。
江恕坐在那里一一批阅,侧脸冷硬,挺拔的身形好似青松雪树一般,孤寂而冷清。
常念僵硬地站在原地,攥紧手心,再没有迈步向前,她心尖上涌出一股子酸楚涩意,热泪盈满眼眶。
他陪她一日,原来不是军中无事,而是要用别的时间来补,可一日就这么长,除了白日,就剩夜晚。
江恕似有所感,倏的回身看了眼,发觉并无异常,才继续专注手头上的事务。
常念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六扇屏风将她身子遮挡。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最终却是无声走回去,重新睡好,又不放心地抹去泪珠子,躲进被子里。
眼睛闭上那一瞬,江恕果真走过来了,掀开帐幔替她把被子拉下来些,掩好被角,遂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