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文挑起眉来,笑意风流,道:“您方才不是还怪在下抢你的饭吃么?”
朱掌柜嗨了一声,立即道:“是小人狭隘了,三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之间的交情,哪是这一件衣裳抵得了的?”
“欸,”陆秉文收起折扇,轻轻点了点那件大氅,道:“您可别说,这一件衣裳还真抵得过你我的交情。”
朱掌柜:……
他急得抓心挠肺,道:“您就快直说了吧,小人这颗心不上不下的,卡在这儿难受着呢。”
陆秉文笑得意味深长,道:“你听方才那姑娘说话,可听出什么来了?”
朱掌柜仔细想了想,一脸茫然道:“没听出什么来啊。”
陆秉文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和她身边那个小婢女,说的是梁语,你看,如今在这盛京里,谁家最有可能有梁人?”
朱掌柜细细一想,倒抽了一口凉气,惊疑不定地道:“您的意思是说……才回来的那一位?”
陆秉文打开折扇摇了摇,笑眯眯道:“可不是?倘若真是那位府上的,您猜猜这大氅又是谁的?”
朱掌柜一听,忙不迭撒了手,如见了烫手山芋一般,陆秉文大笑起来,道:“我方才说是为你好,朱掌柜,我可没有蒙你呀!”
朱掌柜陪着笑,连连道:“是是,幸好三公子出手,否则小人恐怕就惨了,那这大氅……”
陆秉文拿起那件狐裘大氅,掂了掂,一双狐狸眼笑得眯起,道:“在下自会处理,朱掌柜放心便是。”
……
酒楼里,玉茗放下筷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她连忙捂住口,红着脸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才放下心,小声道:“主子,奴婢还道昭国人只会吃面食呢,没想到他们吃的和咱们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赵曳雪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悠悠道:“昭人喜肉食,好饮酒,除此之外,没什么不同的。”
玉茗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大酒楼吃饭,不禁东看西瞧,最后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主子,那咱们当了那件大氅……不会有事吧?”
赵曳雪眉头轻挑:“能有什么事?”
玉茗犹豫:“那毕竟是昭太子殿下的……奴婢怕他知道了会怪罪您。”
赵曳雪淡淡道:“怕什么,恐怕他如今没精力来管咱们呢。”
说完便起身,道:“走了。”
结账出了酒楼,赵曳雪不急着回去,数了数剩余的银子,还有十九两之多,索性带着玉茗到处逛,看到什么新鲜吃食买来尝尝,两人把热闹的东市逛了个遍,最后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许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