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使了力气, 才终于把北湛推开了些, 得以片刻喘息, 一转头,看见玉茗神色为难,便对她道:“你先下去吧。”
玉茗有些迟疑:“您一个人没事吧?”
赵曳雪道:“我没——”
她话没说完, 北湛似乎很不满意她在与旁人说话, 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转过头来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赵曳雪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浮现的醉意, 皱着剑眉,十分的不高兴, 和往日不同,这种不高兴里又透着几分执拗,像一个得不到大人注意力的孩子。
赵曳雪有些想笑,但是又忍住了, 问道:“怎么了?”
北湛不说话,只抱着她,也不许她走开,烛火静静地燃烧着,火光跳跃,爆开了一朵细小的烛花,在寂静的内室显得十分清晰。
赵曳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腿倒是有些发麻了,遂推了他一把,道:“喝醉酒了就回去睡觉,撒什么癔症?”
她这一下本来就没怎么用力,谁知北湛脚下一个踉跄,步子不稳,整个人往后跌去,赵曳雪吃了一惊,立即伸手去拉,却被他抓住手腕,揽入怀中,倒在了榻上。
他一个翻身,赵曳雪猝不及防地被压在了下面,几缕鬓发散落下来,贴在颊边,浓墨一般的青丝衬得肌肤如玉,北湛的目光幽深,定定地望着她,雪肤香腮,眉眼如画,在暖黄的烛光下,平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赵曳雪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捉住的小动物,毫无还手之力,无论她如何推搡,北湛都纹丝不动,岿然如山,只睁着一双醉眼低头看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把散落的鬓发都拂开。
大约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指腹上生着茧子,滑过皮肤时,带着些微的痒意,赵曳雪下意识别过头,很快,北湛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又改成光滑的指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赵曳雪莫名觉得,这就像一只小动物,在试探着接近。
一晃神的功夫,北湛的手指不知何时游移到了唇角,指尖微凉,触及到柔软的唇瓣时,带来一阵酥麻之感,令她战栗不已。
就像是察觉到了这点细微的反应,北湛的目光变得愈发幽深,他非但没有移开手指,反而开始来回摩挲,让女子较软的唇瓣变得愈发红润,像噙着一朵绯色的梅花,妍丽动人。
寂静的空气中,赵曳雪闻到了酒香,混杂着北湛身上的气味,像冬日里的新雪,透着清冽,又像是某种惑人的香,令她的头脑都变得有些晕眩起来,手足虚软,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她感觉到北湛的指尖缓缓滑过自己的下唇,然后灵活地探入了口中,齿间被迫分开,赵曳雪始料未及,吃惊地张大眼,张口欲说什么,舌尖却被轻轻按住了。
“你——”
才说了一个字,她就觉得不妥,粉唇轻启间,倒好像是主动含|住了北湛的手指,赵曳雪顿时红了脸,不敢再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瞬,北湛才缓缓地收回了手指,烛光下,赵曳雪甚至能看见上面粘裹着唾液,湿哒哒,折射出亮晶晶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