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对忠义侯道:“孤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十分喜欢,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厚颜问一问老侯爷,能否割爱?孤会另行补偿。”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讶异万分,完全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喜欢这古月先生的画。
忠义侯爽朗笑道:“殿下言重了,想不到您也是爱画之人,如此,老臣愿将此画双手奉上。”
北湛颔首,道:“那就多谢老侯爷了。”
陆秉文送给忠义侯的寿礼,半道被太子殿下截了胡,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旧笑眯眯的,一双狐狸眼里尽是意味深长之色。
上一次的大氅,这一次的画,他摇了摇折扇,心道,真是有意思了……
整个寿宴从开始到结束,北湛的兴致都不太高,颇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便与忠义侯告辞离去,带着那一幅仙人献寿图。
众人低声议论着,说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极其喜欢这幅画了。
陆秉文端着酒杯小酌,旁边有人笑着向他打听:“三公子,这古月先生的画您是从哪儿买来的?”
陆秉文微笑着道:“宝箓斋嘛。”
“改明儿在下也去买一幅来。”
“是东市那个宝箓斋?我也去看看。”
陆秉文饮罢酒,眼看天色不早,辞了忠义侯,离开了侯府,才走了没多远,就被人叫住了,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相貌英俊,陆秉文认得他,拱了拱手:“晏侍卫。”
晏一笑了笑,道:“陆公子,太子殿下有请。”
陆秉文收了扇子,道:“烦请晏侍卫带路。”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北湛端坐其中,手里拿着那幅仙人献寿图,沉默地端详着,好像要把那幅画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看清楚似的。
陆秉文静静等待片刻,他才抬起头,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地问道:“这一幅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秉文不紧不慢地答道:“回殿下的话,在下是从东市的宝箓斋买的。”
北湛语气冷冷地道:“又是买的?”
这意思明显是指上一次的大氅。
陆秉文十分无辜地摊手,道:“殿下,千真万确,这幅画就是宝箓斋的刘掌柜卖给在下的,您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