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吃惊地张大眼睛,瞪着他,气得涨红了脸骂他:“你无耻!”
北湛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揽入怀中,亲昵地啜吻着她柔嫩的耳垂,含在齿间轻轻啃咬着,声音微哑,道:“你以为孤还会像六年前那样,重蹈覆辙吗?”
“你做梦。”
湿热的吻顺着耳后游移,灼烫的呼吸落在赵曳雪的肌肤上,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没等她挣脱,就被握住手腕,按倒在锦被之中,像一条被抛上了岸的鱼,无力挣扎……
……
正值傍晚时分,鹅毛大雪早就已经转为了零星的细雪,街道上清冷寂寥,没有一个行人,太子府的侧门被打开了,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他脚步趔趄没站稳,跌了一跤,一骨碌顺着石阶滚了下去,沾了一身的雪。
大约是碰到了伤处,他登时大声痛呻起来,侧门却毫不留情地合上了,李珏握着断了两指的手掌,不住颤抖,满面痛苦,他在雪里坐了半天,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过了许久,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顺着街道往前走去。
天□□晚,远处有不少民居已上了灯,在微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星星点点,寂静的长街尽头,传来了车轮辚辚之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李珏的身边行驶过去,几乎擦着他的肩。
李珏吓得往旁边一让,险些跌进沟渠里,没想到那辆马车竟然渐渐停了下来,车夫自车上跳下,对他歉然道:“郎君,您没事吧?”
李珏冻得脸色青白,瑟瑟发抖,只摇头不语,车夫见他捂着手,袍袖上沾满了血迹,冻得硬邦邦的,忙道:“郎君受了伤么?不如上车,小人顺道送您往医馆去。”
李珏犹豫片刻,点点头,那车夫过来扶他,两人走到车前,车夫躬着身子,向车里的人恭恭敬敬地道:“主人,小的把这位郎君带过来了。”
片刻后,一只修长的手略略掀起车帘,里面传来一个微沉的年轻男子声音,道:“倘若公子不嫌弃,就请上车同行吧。”
……
因着下了一整日的雪,夜里变得很冷,哪怕是屋子里烧了炭,赵曳雪也能察觉到寒意,她索性裹紧被子,坐在绒毯上,望着云纹白铜的炭盆发呆,脚踝上的锁链在炭火和灯烛的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
即便是黄金打造的锁链,在这种寒冬腊月里也仍旧是冰冷的,赵曳雪稍微一动,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了想,伸手拎起那一截锁链,放到炭盆上去烤,烤得烫了,才放下来,外间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赵曳雪抬眼望去,果然是北湛,他手里端着一个朱漆雕花的托盘,走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