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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字明明就要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会如何呢?

    他会再次失去她,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北湛便觉得痛如切肤,不能忍受。

    拿到雪尾之后,北湛并未直接回府,而是驱车去了北大营,找到孟老大夫,将那一个小瓷瓶交给他,道:“劳烦孟老替孤验一验此药的药性。”

    孟大夫迟疑道:“这药是……”

    北湛道:“乃是雪尾。”

    孟大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传说中的圣药找来了,顿时大喜过望,顾不得别的什么,连忙把瓷瓶打开,一股清淡的药香气传来,他眯眼往里头望了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仍旧如获至宝,道:“老朽也只是听说过雪尾此药,今日亲眼得见,幸甚,幸甚,殿下只消给三日时间,老朽定然不负重托。”

    北湛颔首道:“那就有劳孟老了。”

    他并非怀疑月妃,只是事关所爱之人的性命,北湛不敢冒这个险。

    ……

    自从上一次赵曳雪嫌药过于难喝之后,孟老大夫又给她换了一个方子,这药虽然没了那种难闻的气味,但是喝过之后,赵曳雪便总是犯困,等她一觉睡醒,天色又擦黑了。

    玉茗从外头进来,问道:“主子饿了么?”

    赵曳雪懒懒地爬起来,道:“几时了?”

    “酉时三刻,”玉茗过来替她披上外裳,道:“该用晚膳了,主子的头还疼吗?”

    赵曳雪摇摇头,这几日又是针灸又是喝药,一时倒不怎么疼了,她只觉得头昏昏的,走路就好像踩在棉花堆里一般,难受得紧。

    玉茗一边摆放碗筷,一边想起了什么,道:“好奇怪,这几天——”

    她忽然看了赵曳雪一眼,把才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赵曳雪不明所以,纳罕道:“奇怪什么?”

    “没什么,”玉茗支吾着岔开话题,道:“主子,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吧?”

    赵曳雪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玉茗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北湛这几天都未曾踏足夜来轩,又或者他曾经回来过,却没有来这里。

    兴许是他终于厌倦了这样彼此折磨的现状,那也很好。

    玉茗替她盛汤,一边好奇地道:“不知昭国的上元节是如何过的,他们也有灯会吗?”

    “有,”赵曳雪随口答道:“和梁国无甚区别,只不过他们会做冰灯。”

    玉茗讶异道:“冰灯是什么?冰做的灯吗?”

    赵曳雪一怔,脑海中不期然浮现一些熟悉的画面,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片刻,才捏紧了筷子,轻声道:“嗯,是用冰雕成的花灯,比琉璃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