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地喘气,低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直往人的耳朵里钻,道:“阿幽怎么了?”
姒幽眉头微微蹙起,认真地道:“做这种事情,要懂得节制。”
赵羡一愣,张了张口,姒幽将他推开,然后坐起身来,那模样淡定从容,竟不像是随口一说。
赵羡心里有点委屈,还有点不解,方才明明是她撩拨自己的,怎么火才起来,就翻脸不认人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姒幽再次抓起他的右手,仔细嗅了嗅,皱着眉问道:“为何一直会有血腥味?你受伤了么?”
赵羡:……
他总算是意识到了姒幽此番举止的目的,轻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血腥味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姒幽点点头,没事便好,她从床上下来,见男人仍旧坐在锦被中,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并不多想,只是道:“快穿上衣裳,别冻着了。”
赵羡深吸了一口气,并不起来,只是道:“好,阿幽,你先去吧。”
这雨一连下了七八日,等到了四月中旬,天气渐渐便好了起来,也能看见太阳了,江七去调查的那个印章已有了眉目。
书斋。
午后的阳光自窗户外落进来,满室明亮,暖融融的,外面有一树海棠花正开得好,引来蜂飞蝶舞,满树春意。
姒幽正坐在书案后习字,屏风后面传来些微的人声,是赵羡,他盯着手中的卷轴看了许久,眼眸如瀚海一般,深不见底,只是皱起的眉头,却让他看起来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那卷轴上的末尾处,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与当初江二给的那个印章一模一样。
江七低声道:“这卷轴乃是出自太子府中。”
赵羡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念道:“太、子、府。”
……
“太子府?”
姒幽看着面前的那副卷轴,表情有些不解,问赵羡道:“他不是你的哥哥么?”
赵羡笑笑,半拥着她,道:“是哥哥。”
姒幽便更是不解了,她道:“杀你的人,是你哥哥?”
“或许吧,”赵羡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思索片刻,还是解释道:“我们这里,与你们巫族不同,阿幽,权势在许多人眼里是个好东西,他们都想得到,因为它可以生杀予夺,可以将人捧上最高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