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就更奇怪了。你看了他们行凶过程,他们却只把你打了一顿就送你回去了,这怕不是还留有后手吧?”
沈崇文作为平遥王的世子,身上也是有着一个虚职的。
换而言之,今晚的晚宴,他也有去。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他跟自家父亲一起走的,而沈修特意送了项趋阳一程,这才会比他们晚回家。
回家顺序这事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简友朗的惨状,以及沈修的惨状,沈崇文其实都有看到。
也正因此,沈崇文越发觉得御锦卫可能别有用意。
沈修听着沈崇文这怀疑深感无奈。
他倒是挺想告诉沈崇文,叶殊他们压根就没留手,是自己及时做好了防备,外加运气不错,这才没有惨死当场。
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家里人更加担心外,并无任何用处。沈修这才没有多提。
这实话不想说,沈修干脆顺着沈崇文这猜测说了下去,道:“确实有可能留后手。不过,我觉得他们更像是特意留着我跟简大人来警告别人。”
沈修这话说得有点儿慢,听上去似乎是情绪沉重,可实际上,他是边说边想。
“警告别人?”沈崇文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明白了沈修的意思,但又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他略一琢磨,最后直接不想了,转而问道:“简大人......我能理解,但是你......警告什么?”
沈崇文的话没有全说透了,沈修却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简友朗是因为牵扯到了王候才有了这一劫,留着简友朗给众人看看后果就够了,而沈修却没有留的必要了。
只是,没有留的必要,也同样没有杀了的必要啊!
沈修腹诽了一句,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简大人那是警告,可我这也是警告呀!因为我算是管了简大人的事。”
沈修故意说得意味深长,引着沈崇文顺着他的话去猜测思考。
他自己则是抱起了桌子上的金灿灿,将它放到了自己这一边。边陪它玩着,边等着沈崇文的回答。
而沈崇文并未思考太久,便点了点头认可了沈修这个说法,道:“你这般说也有道理。如果你也是留作警告之用,那他们再次对你动手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本来就不大。”沈修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的手依旧摸着金灿灿的脑袋,口中反驳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又没得罪过王候,更没惹陛下生气过。叶殊对付我?呵,那不是自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