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呀。这可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内司虽然成立时间短,也不常外出办这种见血的事。可偶尔一次,也是会准备妥当的。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殊这话可就变得有些随意了。
沈修瞧着叶殊这前后还挺明显的变化,一时之间都弄不清叶殊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了。
若是真信,那为何后头说起这事的由来会有几分漫不经心?若是不信,那为何提起泼鸡血这流程,叶殊会带着几分恭敬?
沈修这疑问没问出来,叶殊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思考这种问题。
毕竟,这个问题在叶殊看来十分简单。
总结起来,也不过是四个字——入乡随俗。
她既然已经是一个御锦卫了,那自然要信御锦卫所信,想御锦卫所想,忠御锦卫所忠。
所以,在提及泼血这习惯时,叶殊才会带上几分恭敬。可等说到后头那番话的时候,就只是她自个儿的想法了,叶殊也就懒得换上御锦卫的状态。
叶殊和沈修这简单的几句说完,前方的房门忽而一响。
沈修和叶殊闻声抬头,瞧见夏冬从那打开一道缝隙的房门里走了出来。
夏冬一开始还走得不急不慢。等到他身后的房门一关,他立马换上了欢喜的模样,小跑到了叶殊和沈修跟前,兴奋地低声道:“头儿!成了!桃香招供了,再等一小会就能拿到完整的供词了!”
蹲在地上的叶殊和沈修闻言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
沈修当即便对着夏冬笑道:“行呀你,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本事不小嘛。”
“嘿,过奖过奖,还不是我们御锦卫的威名远扬,还有各种刑具加持,外加从那个掌柜那里找出来东西,这才骗得桃香招认了。”
夏冬口中说着过奖,可神色却带着几分得意。
叶殊闻言一挑眉,问道:“你用刑了?”
“没有。就是把刑具摆出来,当着桃香的面用生猪蹄给试了一遍。然后桃香就招了。”夏冬想都没想便回答了。
不过,他还是省略了他们边试给桃香看,边给她绘声绘色地讲解这些刑具用在人的身上时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有趣景象的部分。
沈修听他这么说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明白有时候用刑是有必要的。可一旦是御锦卫用的刑,总会让人生出一种犯人是被屈打成招的感觉。
沈修也是普通人,同样也会有这种担忧。现在夏冬这话倒是直接将他的顾虑从根子里解决了。
夏冬出来之前,桃香便已经在述说犯案过程说到一半了。
等到夏冬跟沈修和叶殊闲聊了几句后,便有人从屋里出来,将刚刚记录起来的供词交给了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