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对着叶殊浅浅一笑,道:“你放心,也不是很多。你们也知道的,我们北阳才多少人。哪怕我们想要多也多不起来的。也就……一个地方三四个吧。”
项趋阳这话说得叶殊和沈修一愣,继而又都觉得有些无语,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从那家仆的话里,他们已经基本能确定。项趋阳哪怕不是允娃殿下,也肯定是北阳人!
可既是北阳人,那便是敌人。
但项趋阳作为敌人,现在却跟他们磨磨蹭蹭地说了这么多话,甚至连探子人数这方面的情报都给说了个大概!
这消息的真假性就暂且不说了,光是这基本有问必答的反应……
他究竟是觉得我们死定了,所以才不在乎告诉我们?还是这里头另有隐情?
叶殊和沈修目光微动,刹那间十分想要揪着项趋阳问个明白。
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他们又只好按捺住了想要问个清楚的想法,转而努力地逼毒,打算等能动弹了再来问个明白。
叶殊和沈修因着这想法,暂时是没有说话了。可站在房门口的家仆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在项趋阳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大步走向了项趋阳的同时,张口便对着他不满地道:“殿下!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什么消息都跟敌人说的话,回头我可要如实禀报给王上了!”
那家仆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脸上的申请态度,都没有丝毫掩饰自己那不满的意思。
这等实打实的威胁话语,即便是叶殊和沈修两人听来都不自觉地蹙眉。可项趋阳这一次却跟没注意那家仆的无礼之处一般,脸上笑容依旧,瞧着就像是个软包子。
“殿下,你有听到我的话没啊?”家仆到了项趋阳的身后。在项趋阳没有应声之后,他的态度也跟着越来越放肆起来。
“听到了啊。”项趋阳应了一句,声音听起来跟之前没有丝毫区别。
而后,项趋阳稍一使劲,从地上站了起来。可他又没有回身去看家仆,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短剑上已经凝固的血,让人看不清神情。
家仆听着项趋阳这恍若没脾气的应话,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之色。
而后,他又大步绕到了项趋阳的身前,抬手一指叶殊和沈修,道:“殿下,听到了那就快动手呀!要是你实在下不去手也没关系,属下代劳也是可以的。总之还请殿下尽快决定。”
项趋阳那把玩短剑的手因着家仆这话一顿,先是抬眼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家仆,又抬起头来对着对方柔和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你刚刚说,我下不去手?”
项趋阳笑容里的无奈感觉太过明显,家仆眼中的轻蔑之色愈发浓郁起来,隐隐还有几分鄙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