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狠狠拂袖,转身往朝元殿回去了。
荣亲王本是笑看着他的背影,忽地便冷下脸,并不打算再回宴席间,而是往御厨方向走去。
影卫自他身旁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
然而荣亲王并未走得多远,便被人唤住:“皇叔。”
荣亲王听而不闻,脚步未停,继续往前。
叶昭见状,将声音微微扬了扬:“伤了秦霁的人,不是皇叔,而是世子吧?”
荣亲王骤然停脚,这才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满面霜寒,语气冰冷:“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只见叶昭孤身一人,身旁并无宫婢跟随,见得荣亲王转过身来且还这般傲慢无礼,叶昭并未动怒,反是含着浅笑,温和有礼道:“陛下担心信陵侯与皇叔闹出不愉快,特让昭跟过来瞧瞧,昭见得信陵侯怒气冲冲地折回朝元殿,却不见皇叔,不免担心皇叔有恙,遂跟了过来。”
“臣好得很,殿下请回吧。”荣亲王神色仍旧冰冷。
他与叶昭虽是叔侄,但身在皇室,身份却能不按辈分而需按尊卑,照说叶昭是皇太子,是楚国储君,荣亲王虽是长辈,但身份却是臣,君臣尊卑不可乱,见得叶昭,荣亲王理当恭敬行礼才是,然而荣亲王的言行举止却丝毫不合君臣之礼。
显然他并未将叶昭放在眼中。
抑或说,他并不承认叶昭这个储君。
荣亲王说罢,也不在意叶昭是何反应还有何话说,转身便要走。
“皇叔虽然脾性大,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小辈动手,所以秦霁的手绝不会是皇叔所伤。”叶昭忽然加快语速,“而除了皇叔,荣亲王府里敢对秦霁动手的就只有世子了。”
荣亲王再次停住脚,冷眼睨向叶昭,“你想说什么?”
“皇叔没能看好他,让外人看到他了。”叶昭面上虽仍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但他眼眸深处却是藏着锐利,“这可与皇叔当初承诺的不一样。”
荣亲王朝他慢慢走来。
叶昭再要说上什么,却见荣亲王倏地抬手,毫不犹豫地——捏上了他的脖子!
叶昭断没想到荣亲王竟敢对自己动手,且清楚地感受荣亲王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在收紧,他惊惧不已:“孤乃皇太子,楚国储君,叶诚你胆敢弑杀储君!?”
“君?”荣亲王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嗤笑一声,将手收得更紧,“凭你还不配我对你俯首称臣,你没有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唤你一声太子殿下已是我给你最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