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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而是将头低下, 紧张且不安道:“算、算是成了。”

    唐先生正要往棋盘上落子的手倏地定在半空。

    且见他阴冷着脸缓缓转过头来, 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子, 将本是拿在指尖的棋子慢慢捏到手心里,愈发缓慢道:“何为‘算是成了’?”

    男子听得出来唐先生已然不悦,不由将头垂得更低, “我等本已成功拖住随行的影卫, 眼见就要得手,不想在城外密林间竟遭遇了伏击!”

    “属下并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待属下等人赶过去时, 我方兄弟已无活口,荣亲王一行人也无一生还。”男子毕恭毕敬地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地禀告。

    唐先生捏紧手心里的棋子, “尸体呢?”

    “荣亲王与其世子的尸体已经被对方用黑油连同马车炸得四分五裂。”男子不敢有任何隐瞒,“属下等人已在周围找过他们的尸体,却只找得到残肢而已,连全尸都拼不完全。”

    “对方的目的显然也是荣亲王与其世子, 只是他们并不是要将目标生擒,而是当场取他们性命。”男子猜测,并抬头大胆地问唐先生道,“唐先生,这究竟是叶家的仇家所为,还是……别的什么和我们一样目的的人?”

    唐先生并未回答男子的问题,而是朝他瞥来一记冰冷的眼神,男子顿时又低下头去,一句话不敢再多问。

    “如此说来,荣亲王与其世子面目全非并无全尸?”唐先生冷冷徐徐问。

    “是。”

    “那你们如何确定死的就一定是荣亲王与其世子?”唐先生又问。

    “因为马车上坐的就只有荣亲王与其世子而已,不是他们还能是……”男子话未说完便突然愣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置信。

    然而唐先生却未就此事再说上些什么,只见他将手心打开,将紧捏在手心里的棋子重新拿在指尖,落在胜负尚未分出来的棋盘上,“另一边事情如何了?”

    他话音才落,便见又有一男子冒着雨朝这石亭而来。

    他的脚步比方才前来的这一人更匆忙,面上的神色也更凝重更急切,甚至还有些慌乱。

    他也并未似先前来的那名男子一般走进石亭,而是在石亭外便朝亭子里的唐先生跪下身,不待唐先生问上些什么,便见他一记响头重重磕在雨地里,语气里尽是负罪感:“属下等人无能!未能救出少主!”

    唐先生正拿起棋子的手又是一僵。

    只听跪在雨水里的男子又道:“属下等人潜进荣亲王府时那禁苑里已被大火烧了起来!禁苑的护卫道是少主自早间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出来过!”

    “前边雨水停过一阵,护卫说大火应该就是那会儿烧起来的,也不知禁苑里的那处宅子是用的什么特别的材料还是着了什么邪,那大火在雨里也灭不掉!”

    “有一护卫与一婢子冲进去救人了,却没见再出来。”

    而且那大火就像是……就像是少主自己在里边烧起来似的。

    男子正要将自己心中猜测道出来,却听唐先生咬牙切齿般问他道:“确定大火烧起来时她就在里边不曾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