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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只得琢磨事情,他发现也不是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对面的场景,只要身前一个范围内有遮挡,比如他放下床帏,就看不见了,只是这个范围还需要好好摸索。

    他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睡着的,向来早起的他第一次起得迟了,常福小心地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挥退了小内侍,亲自上前跪下来替太子系紧白玉带。

    “以后没有孤的指示任何人不能进这内室。”

    季景辞心道还好镜像消失了,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是,”常福系好玉带,“殿下,翊坤宫那位今日着人来传了口谕,说是端阳节那日有家宴,叫殿下莫忘了日子。”

    “呵,既是家宴,叫上孤作甚?岂不是扫兴。”季景辞一把拂开袍角,眼神不善。

    翊坤宫是继后章氏的寝宫,因为跟太子不睦,常福向来都是称呼为“那位”。

    提到她,常福就知道太子殿下会心里不痛快,早早将小内侍打发了出去,他叹了口气,殿下性子执拗主意大,只能好生劝导,“听说也请了沈世子,殿下总不会把沈世子单独撇下吧。”

    “再者说,殿下这一搬出宫城养伤,跟圣上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感情总是要处着才能越来越多呀。”

    “常福,你逾越了。”季景辞扫了一眼跪着的常福。

    常福跪伏,“奴才有罪。”

    虽是如此说,他却知道太子这是同意了。

    季景辞看向书案上的那一块弥勒佛红玉镇纸,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常福小心观察着,只觉太子殿下身如孤松凌云,茕茕孑立于此。

    第8章 相约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书香门第,……

    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书香门第,孟家老爷自中举后未能寸进,便通了家族关系在官府当个主簿。

    在渝州城,孟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因为孟亭今年很可能中举,孟氏父子在孟氏一族也很是说得上话。

    今日是母亲跟宋大夫约定好的就诊日子,孟亭一大早就在同安巷口等待,远远看见宋舟提了个药箱走来,发间额头有了些许薄汗,他赶紧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孟公子,这不沉,我自己来就行。”宋舟捂了药箱,哪里能让他帮忙。

    孟亭见宋舟不同意,古语有言: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读书人,自然也不好跟她拉扯,只得拘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了,家母在后院,宋大夫请跟在下来。”

    宋舟回礼,赶紧跟上。

    孟家宅院挺大,遍植青竹,环境清雅,宋舟不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师父为孟亭诊治来过,不过并未去过后院,今日有孟亭带路,她跟在后面一路分花拂柳,很快便到了孟氏的院子。

    跟孟氏熟了宋舟才知道孟氏本家姓陈,准确来说应该称呼她为孟陈氏,不过因为街坊都叫她孟氏,两人关系不错,宋舟也便跟着叫了孟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