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这可怎么办?他们说咱害死了人,呜呜,咱是不是要偿命?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呜呜......”
宋舟捏了捏眉心,今日闹了一天没有歇口气,又赶上这等事,她觉得脑子有些乱,见阿禾害怕,只能先安慰她:“你别担心,现在事情怎样还不清楚,咱先坐会儿。”
阿禾抹了眼泪,挨着宋舟坐在茅草垛上。
宋舟在路上就试图向衙役打听,可是他们嘴很紧,根本没有透露一点信息,现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张大婶死了,至于何时何地,死因为何皆不清楚,听之前那个捕头的口气是张家说吃了正气丸的缘故?
想起那总是笑眯眯的大婶,宋舟心情有些沉重,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昨晚上她是摸过她的脉象的,当时已经恢复正常并无不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她现在被关在这里,想去看看尸体都不成,伴着阿禾低低的抽噎声,她仔细回忆着昨晚上可能被忽视的细节,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孟少爷,您请,就在前面不远了。”甬道有回声,邢捕头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也很难不惹人注意。
“劳烦邢捕头了。”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呵呵。”
脚步声渐进,宋舟跟阿禾不约而同朝外看去,只见一人青衫矗立,面如冠玉,跟这阴暗森冷之地格格不入,可不正是孟亭。
阿禾痴痴地望着孟亭神色凄惶,“孟公子,快救救我们,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害人。”
隔着腕粗的实木栅栏,孟亭见地上茅草潮湿,宋舟虽裙角有些脏污,肩背却挺得笔直,看起来精神还好,孟亭松了口气,安慰道:“你们别担心,这事儿或许还有转机,现在证据不足还未开堂,否则就直接上枷锁了。”
说罢他又打量了一下监牢,低声道:“周县令跟在下父亲曾是同窗,邢捕头还算给在下几分薄面,等会儿他会让人送床被子来,你们先凑合一晚吧。”
阿禾擦了擦眼泪,宋舟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上次已经说清楚,孟亭不会再来找她了,没想到在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他来了,还愿意替她们奔走打点,她有心感谢:“孟公子,劳烦你了。”
“宋大夫不必客气,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应当的。”孟亭拱手,“对了,在下打听到县令大人传了仵作,不过怪异的是张家并不配合。”
“不配合?”宋舟挑眉,看孟亭欲言又止,她明白这事儿只怕有猫腻。
“嗯,张掌柜跟他的几个子女还有族人都不愿意让仵作验尸,说是会扰得后人不得安宁,需要尽快让人入土为安。”
阿禾很是气愤,“他们说不让就不让,说是我们的药害死的就是吗?”
孟亭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当然不是,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劝解了,只要你们能举证医治过程没问题,验不验尸他们家就说了不算了。”
宋舟虽然对诉讼官司不懂,但明白孟亭这是在提点她,再次谢过孟亭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