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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墨柏枝如此欣喜,宋舟叹息:“师父......他已经过世了。”

    “什么......”只听“嘭”的一声,墨柏枝大喜大悲间竟晕了过去。

    ......

    青清山薄雾缭绕,漫山的黄色野菊在秋风秋雨的肆掠下瑟瑟发抖。

    宋舟一身青衣提了纸烛供品,撑了把油纸伞在前面开路,墨柏枝换了素色女装,头上只簪了一朵白色小花一路跟在宋舟身后。

    “到了。”

    墨柏枝看向眼前的坟茔,已经长满了一丛丛茅草,最显眼的是正前方的那块木碑,她一眼便看见了木碑上挂着的酒葫芦,没错,上面赫然刻有一块侧柏印记,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她“嘭”的跪了下来。

    宋舟叹息一声,将酒倒入葫芦里,重新挂了上去。

    “师父他去得急,虽未留下只言片语,不过想来未受什么苦。”宋舟向来不太会安慰人,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说辞。

    墨柏枝多年的心酸与相思在这一刻爆发,她终于经受不住,扔了油纸伞在雨中放声大哭。

    关于他们之间的往事,宋舟不曾知道,见墨柏枝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上前撑了伞默默为她遮风挡雨。

    宋舟其实心里也很乱:师父从不肯透露从前的事情,这墨柏枝是否知道?关于她的身世,每次问得急了,师父都说是从渭水边捡来的,这是真的吗?师父自小疼爱她,教导她,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带着她多年不归,这其中是否又有什么隐情?

    宋舟心中有好多猜测,但是这些猜测就像是秋日的雾气,在迷蒙雨丝中让人看不真切。

    雨渐渐停了,墨柏枝的哭声也减小,最后只余几声抽噎,她擦干眼泪,拿了香烛点上,神色凄迷的对宋舟道:“给我说说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都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些什么事情。”

    宋舟便把有记忆以来的跟无涯子四处行医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墨柏枝听着,开心时,脸上会露出羡慕的表情,听到危险处,也会替她们揪心。

    天气渐晚,宋舟说完,看了眼墨柏枝,终好奇问道:“你们是因何失散的?师父为何也从来不提往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墨柏枝望向宋舟,见她眼眸清澈,不禁开口:“我找他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想求个答案罢了。”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师兄习医,还喜欢做些小玩意儿,我喜欢舞刀弄剑,我们青梅竹马,所有师兄妹都以为我们会是一对,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惜自师兄下了一趟山,便全变了。”

    “我还记得那是显德元年的春天,他回山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要跟我解除婚约,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的,当场便同意了,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想去京郊看看他过得如何,却发现他日日酗酒,原来那个女子并不爱他,只是利用他,见他如此颓废,我跟他大吵一架回了山,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