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虽然秋高气爽,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了。
风吹得门窗吱吱作响,院中花木的影子随之摇曳,宋舟换下衣裙消了毒,正准备进卧房,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她还以为是阿禾回来了,回头叫了几声,见没人应,只好往卧房走。
进门时宋舟特意瞄了一眼门口被踢散的香灰。
——不对,有人进来过。
宋舟转身就想往院子跑,可是一柄弯刀横了过来,吓得她只得退回室内,来人颇有拳脚,她虽身子灵活,到底不通武术,力气也小,见那人提刀就要过来,她伸手一一扯下室内的绸帘做障碍。
今夜没有月光,室内很暗,宋舟庆幸刚刚没有点灯,她仗着对内室的熟悉猫腰躲在床侧,来人被绸帘搂着差点摔了一跤,不过他下盘很稳,挥刀直直砍掉了一大片。
绸帘的撕裂声刺激着宋舟,她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想起之前为了防范季景辞准备的东西,她伸手取下挂在帷帐角的针袋,又摸到了枕头下的开疮刀,只可惜这两样东西都很小,只能近身用,只怕还没挨着这人就被他一刀给剁了。
这人是谁?为何要来杀她?阿禾去哪里了?她想起在门口时见到闪着寒光的刀刃,脑子飞快地转着,要是没有看错,那柄刀上刻着一小行铭文,而有铭文的兵刃,来人很可能是官府的人!
宋舟心“咚咚”的跳着,浑身冰凉,这时候没有人能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黑衣男人停了下来,夜晚安静,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仔细倾听着宋舟的动静,一步步朝拔步床而来。
宋舟知道这样下去他迟早能找到她,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毫无胜算,唯一的机会便是趁他不注意逃跑,她不敢尝试大声呼救,只怕街坊被吵醒了还没过来她就已经血洒当场了。
她略略估计了一下黑衣男人过来的路线,想着索性从墙角跑,她也不躲了直直站了起来,大声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黑衣男人没想到她竟敢出声质问,他也不答话,直直朝声音来处横刀砍去,他哪里知道宋舟故意委身床下,他这一刀下去竟深深卡在了床方上,一时间取都取不下来。
宋舟看准时机,爬出来就朝门外跑,黑衣人为了抓住宋舟,只得放弃拔刀,他随手抓到一把凳子朝门口砸去,幸运的是宋舟并没有被砸中,不幸的是刚巧砸在她前面,她被绊倒了。
她手忙脚乱的才爬起来,就被黑衣男人一把拎起来掐住了脖子。
她想挣扎,可是脖子上的铁臂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呼吸越来越困难,既然跑不了了,她也要跟这人同归于尽。
她挣扎着摸出开创刀朝黑衣男人的手臂扎去,他痛“嘶”一声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宋舟的开疮刀一把拂开,卡着宋舟脖子的手也因此松了松,宋舟还没来得及深呼吸,又被他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