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郎,干嘛呢这是!”陈大婶赶紧上前一边拉开陈大郎一边挡在陈三身前。
果然是王家干的好事,只是不知陈三接触这马前还有多少人接触过,痘毒本不易传染给人,想来是从陈三身上的脓疮侵入的,所以才会染上。
宋舟想起之前正气丸那事,王知州对王家多有回护,看来今晚上那个黑衣男人很可能就是州府衙门派来的。
“宋大夫,今晚上那黑衣人......”陈大郎看着宋舟,欲言又止。
“大哥,什么黑衣人?”陈三看了看宋舟的伤,“王家又派人来了?”
宋舟知道,若是说是王鼎盛的人,陈家兄弟或许还能多说几句,若说是官府的,只怕他们就立刻闭嘴不言了,宋舟清了清嗓子,“嗯,应该......是,他还......说......让我........少管闲事......”
陈大郎在码头混惯了可一点不傻,他立刻想到王家后台惹不起,虽然不知内情,但他本能觉得危险,所以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陈三却是个一根筋,以前他浑身脓疮,人人厌恶,他便干些更惹人厌的事儿,这次宋舟不计前嫌救了他,他也是真心感激,“宋大夫,你放心,这王家不怀好意,你尽管闹到官府去,我陈三无论如何都去给你作证,是吧大哥?”
陈大郎简直想拍死陈三,干啥啥不行,搅事儿第一名,不过他混码头的,讲的就是个义字,此时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宋舟却不可能真的告到官府去,现在的她处境当真危险,唯一的办法——投奔赵名就或许还可行。
赵家在渝州城跟王家打了这么多年擂台屹立不倒,应该也是有人的,而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报复王家,必须借赵家的手。
宋舟看得出陈大郎的顾虑,她也感激陈大郎夫妻来得刚好,毕竟那时候他们是可以掉头就走的,不过她没有办法,阿禾是个不可信的,现在她没有人可以用。
她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陈大郎,“倒也不必......只是......要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带去......青清山坟庐。”
听说只是带封信,陈大郎松了口气,看着宋舟洞悉一切的眼神,这位七尺男儿羞红了脸,他接过信抱拳拱手:“此信陈某定为宋大夫带到。”
宋舟回了一礼,见天色将明,她也不便在陈家久留,转身便往崇文大街的仁和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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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已经点上了盏盏灯火,因为临近仲秋,张嬷嬷指挥着宫人挂着各色宫灯,见季景辞从闻正堂出来,她赶紧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