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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舟闻言侧首,果不其然,又见季景辞迤迤然的坐在那里,神情闲适。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季景辞手指敲在刚刚翻开的《通鉴》上,好整以暇问道:“今日怎么没有继续整理你的笔记了?这么浪费大好时间可不像你。”

    宋舟将镯子一把搁在了梳妆台上,背靠着椅子,有些懒懒地道:“我也会偶尔想偷个闲的。”

    季景辞闻言挑了挑眉,宋舟向来自我要求甚严,倒难得听她如此说话,他直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宋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跟他回话,今日的事她本答应过章皇后不说出来的。

    “无事,就是突然觉得京都也挺没意思的,仿若一个巨大的名利场,让人不知不觉卷入其中。”

    宋舟说完,久久等不到季景辞的回答,她不自觉朝他望去,就仿佛掉入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潭里。

    “难道渝州不是吗?你忘了王家跟赵家构陷你的事情?不过一地之利,就有人敢杀人放火,更何况京都这个权利中心。”

    季景辞的声音有些冷,“宋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世间不论何处,总有人想过得好,也总有人想过得更好,甚至还有人根本就见不得别人好,可是好处就那么多,大家自然就得去争去抢了。正是这,才构成了世间百态。”

    “那你呢?你是哪种人?”宋舟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季景辞想起刚在《通鉴》上看到的很喜欢的一句话。

    秤砣虽小压千斤,以其德足以教化正俗,其才足以顿纲振纪,其明足以烛微虑远,其强足以结仁固义;大则利天下,小则利一国。【注1】

    他笑了笑,看着墙上挂着的《千里江山图》,没有正面回答她。

    只转了话题,“听说皇后下了懿旨让你去给齐王妃看诊?你专职替孤看诊,这是在父皇那里都过了明路的,萧明月不好伺候,孤替你去回绝了?”

    他私下里很少这般强势的对宋舟说话,这是确实不希望她们有什么纠缠,而且宋舟只是一名医官,在王府很容易吃亏。

    虽然章皇后似乎想认回自己,而齐王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但是宋舟确实不想再去齐王府,也不想再跟随时可能会发疯的萧明月有任何瓜葛。

    可是真要季景辞去出头吗?这样会不会加深太子跟皇后的矛盾?不知为何,宋舟现在下意识的并不愿意这样。

    “我会小心一点,而且这件事我已经想到办法推辞了,若是行得通再过两日应该就不用再去了。”

    季景辞挑眉,“那就随你吧。”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他能感觉到宋舟在抵触他参与她跟皇后还有齐王府的事,他不爽,但也奈她不何。

    谁让他在乎她多那么一点呢……

    宋舟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两边都没有完全告诉她真相,她只能靠别人的说辞跟自己的判断来拼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