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狐狸毛领将她的脸圈成了小小的一团,可是季景辞的手还是感受到了她耳尖的滚烫,他一时情不自禁的再一次轻轻触碰了一下。
宋舟的脸就“蹭——”的一下子红透了,她偷偷地侧身回去背对着他。
好不容易说到了这份儿上,季景辞才不许她又缩回头去,他自动椅上站了起来,小心地跨过雕花门槛,坐在了她的身畔。
“你的腿……”宋舟本还担心他会摔着,没想到动作已经蛮熟练了。
季景辞坐下后抻开了长腿,这样会舒服一点,见宋舟诧异,他略带三分得瑟,“托宋大夫的福,这么点距离还是可以走了。”
宋舟由衷替他开心,可是两人坐得这样近,她略略抬头就能看见他灼热的眼神,这让她忍不住低垂着头,数着地上的青石地板。
“宋舟,我有话要问你。”
“嗯,你说。”宋舟继续数石板。
季景辞本想问她孟亭的事,他想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俩是完全不同的态度,明明当初她对孟亭有意,要大方主动许多,可是在他这里,他越靠近,她就越闪躲……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问不出口,这问题显得他堂堂大晋太子多小气。
还是直接拿出诚意来吧。
季景辞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锦盒,轻轻打了开来,里面躺着一柄被人打磨得很是光润莹亮的角梳,“还记得它吗?”
怎么不记得?师父亲手给她做的,因为意外被传到了季景辞那里。
后来季景辞又拖墨柏枝带了回来,只是再后来千金堂着火,角梳就又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葬身了火海。
宋舟伸手取了出来,眼神不觉亮了起来,“这梳子怎么会在你这里?当初它又不见了我还在灰烬中找了它好久,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你是在何处看到的?”
她爱不释手,“咦?这里为什么多了个印记?”
宋舟手指摩挲着角梳的手柄处,是一叶扁舟,停靠在杨柳渡头……
角梳温润莹白,并没有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
“我必须向你交代,这已经不是同一柄了。”季景辞仰头望天。
“那这个……”
“是我按照记忆里的样子重新打磨的,”季景辞侧首,垂眸定定看着她,“我把它送还给你,你愿意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