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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摩梭着梳柄的小舟,仿佛能感受到他一笔一画在上面雕刻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她的唇角弯了起来。

    “你这是要梳理头发呢还是在睹物思人呢?”

    宋舟捏紧了角梳回头,就见季景辞长身玉立,靠在造型精美的落地罩前,正一脸戏谑地调侃自己。

    季景辞的腿经过这段日子的秘密康复,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外人面前仍旧还是要靠动椅出行,他也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宋舟。

    “你的腿……”宋舟闭了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睁开,竟发现他正迈着长腿走近!

    她不自觉后退了一点,突然她又感到丧气挺了挺胸脯,怕什么呀反正他也走不过来。

    季景辞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宋舟伸手解了束发的发簪,装作正经打理头发的样子,“我梳……梳头发……”

    季景辞觉得她这反应着实可爱,也或许是好久不见,他忍不住轻嘲调侃,“嗯,今日你倒休息得早。”

    宋舟瞥了一眼天色,确实还未黑尽,她挺了挺背脊,“这不无事可做吗?不像太子殿下你,日理万机……”

    季景辞简直难以置信这话会从宋舟口里说出来,他觉得他听出了三分幽怨,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淡淡的愉悦跟心疼。

    “宋舟……”

    他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近日都没有回过临风斋,父皇身体不好,把很多事都直接交给了我来做,这些日子我一直歇在东宫。”

    这是在解释为何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难怪镯子一直没反应,原来如此。

    宋舟只要戴着镯子位置是可以变的,但季景辞那边不行,非得在临风斋才能看见彼此,这也是前段时间两人才发现的。

    季景辞见宋舟不说话,他继续解释道:“我明日就要出发去少康山替父皇主持祭天大典,这一去又要待上数日,本来是安排明日直接从宫里出发,但是我好久不见你,所以就回来了临风斋一趟。”

    宋舟心里的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她伸手将披散的头发撇至耳后,默默梳着发梢,“你这又要去多久?”

    季景辞站在交界处,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这次跟上次请岁火不同,还要祭祀跟占卜,加上路上的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

    宋舟点了点头,望着他,忍不住叮嘱:“你的腿刚好,路上也要小心些。”

    这一点头,她额角落下一缕调皮碎发,季景辞伸手想替她拂了开来,可惜知道徒劳无功,他又默默地放了下来,“我这一路虞方都安排好了,有羽林卫护驾,出不了什么事,我其实有些担心你……”

    “我?”宋舟停下了梳理头发,有些不解。

    季景辞不知道该如何跟宋舟解释,他这一离京,想必不管是路上还是京中都不会太平,可是他也不能带着她去,因为这可能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