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落,为了刻这支簪子,他向老师傅学了半个多月,废了许多木料,手也伤了好几回,但最后做出来还是不太满意。
竟然真是他做的?福娘吃了一惊,心里又生出丝丝缕缕的甜来,她握着簪子,柔声道:“我很喜欢,张公子,谢谢你。”
谢谢你肯信我,也谢谢你待我这份心意。
张柏又高兴起来,他一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了福娘的目光,虽然看不太清,但她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两人静静对视着,在彼此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不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羞红了脸。
福娘将簪子收好,对他盈盈一礼,笑靥如花道:“小女子没准备什么礼物,便祝张公子早日高中,万事无忧吧。”
张柏回她一礼,二人轻声道别,目送她关上门,张柏长舒一口气,脸上发烫地笑了起来。
他庆幸自己那时并未放弃,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虽有曲折,不过也更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意。
若是年后去提亲,会不会太早了些?可他呀,早已忍不住想要将她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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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梅树上积雪一瓮,置于茶炉上小火慢煮,只加入一团新茶,待茶汤煮沸,梅香与茶香共存。
孙进喝着福娘煮的茶,一脸享受,再看棋盘上,自己的黑子又被白子吞吃一颗。
福娘笑道:“爹可上心些,女儿又要赢了。”
孙进本就不是想和福娘下棋,又周旋了几步,输得一塌糊涂,最后叹气道:“爹老了,早就赢不了你了。”
五六岁时,他把着福娘小手教她下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小女已经到了有自己心事的年纪了。
二人默默把棋子收进棋瓮中,孙进喟然道:“说吧,你和张柏,是怎么回事儿?”
福娘眉目平和,顿了许久,把她和张柏的事一一道来,对秦兆兴意图轻薄她一事,几句带过。
孙进气得额头上起了青筋,这畜生怎么敢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他又瞪了眼福娘,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告诉他,倒和张柏一起把他蒙在鼓里!
这秦家到底是怎么管教儿子的?他不禁有些后怕,若是张柏没有及时赶到,福娘岂不是真被那畜生给糟蹋了?
福娘连忙安抚老父,“是女儿的不是,我只是怕爹担心,当时我确实被吓住了,不过多亏有张公子,您看,女儿现在不是好好儿的?”
孙进无奈道:“傻姑娘,你不说,爹才会更担心你啊。”
担心之余,他更多的是心疼。娘子早逝,他庸碌无能,让福娘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自己拿主意,受了委屈也习惯一个人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