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心中有了些猜测,淡淡道:“那得看让我做什么事了?”
秦启仁叹了口气,想想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告诉张柏,以他的为人必不会说出去,于是絮絮叨叨地跟他讲了。
原是这样,过年前,秦启仁的大伯和大堂哥在外面做生意回来了,大伯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貌美的小妾,那小妾挺着肚子,已是怀了五个月身孕了,把他大伯母给气坏了。
“我大伯正生我二哥气呢,不让他回家,大伯母怕那小妾生个儿子影响二哥继承家业,便常叫我去找大伯说二哥的好话,我都快烦死了。”秦启仁郁闷极了。
他只是去大伯家玩几天,可不想参与他家里这些事,大伯是喜欢他,可是关系再好,也不代表他就能随意干涉别人的家事吧?
自上回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顿之后,又和张柏待久了,他已不想再与二哥多来往,偏偏二哥又常常找他喝酒,秦启仁烦不胜烦。
秦二郎惹他父亲不快了?张柏心头一动,问道:“你二哥做什么了?怎么过年也不让他回家?”
说起这事儿,秦启仁都觉得丢脸,小声道:“他养了个外室,后头又不要别人了,那女子怀了身孕,跑到秦家门前闹,半个湖州都知道这事儿了,可把我大伯气坏了。”
是挺荒唐的,张柏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又对秦启仁说道:“你如今在府学读书,你二哥应该不会来找你,若是下回再让你帮忙,你躲着他几回,他便明白你的意思了。”
秦启仁也没有别的办法,无奈叹息。
夜里,张柏把秦启仁说的话反复想过,秦老爷既然会生那么大的气,定是不赞同秦二郎做的那些荒唐事。
秦启仁后面还说,当初与孙家退亲,秦老爷在外面并不知晓,回来后很是生气,亲自去了孙家道歉。
秦二郎想让那豆腐西施当正妻,秦老爷极力反对,因为退亲之事,他把秦二郎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
张柏猜他可能是为了维护秦家的面子,不过无论怎样,只要他有软肋,那就好商量。
转眼又是旬假,张柏打听了秦家布庄的位置,一早便去外面守着。
布庄还未开门,张柏在对面的茶水摊买了碗清茶,这个点,摊上只有他一人,他索性向摊主打听了几句。
在这儿摆了几十年摊,摊主对秦家可了解的很,他为张柏端上茶,笑呵呵道:“小公子来的早了些,布庄还得两刻钟才开门呢,这几天都是秦大公子来,秦老爷倒没见着。”
张柏有些失望,他不了解秦大公子,找他也无用。
等了两刻钟,伙计打着哈欠开了门,不愧是湖州最大的布庄,不一会儿便有许多客人进去了,张柏喝了一壶茶,见那长街上远远过来一顶轿子,停在了布庄门前。
先下来的是个穿着一身靛蓝长袍的年轻人,应是秦大公子,张柏付了账准备离开,却见秦大公子下轿后又弯下腰,掀开帘子小心地将一位老者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