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青小声道:“奴婢听说,将军想把三小姐也送进宫,前儿特意请了宫里的嬷嬷去教她规矩呢。”
“什么?”苏贵妃惊讶地从榻上直起身子。
父亲要把珊儿送进宫?珊儿才十五岁啊,皇上可是翻过年就五十了?更何况,姑侄共侍一夫,可是天大的丑事,父亲当真是疯了不成!
苏贵妃头疼的不行,这两年她和父亲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了,父亲想让她赶紧登上后位,好荫庇家族,一再上折子奏请封后,陛下许是觉得这事是她的主意,近几年来,再不曾踏入宫中一步,她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急什么呢?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两年吗?苏贵妃不明白。
她不是已经想办法了吗?把三皇子过继到她名下,这样她就算是有了子嗣,为了这件事,她与太后已经周旋了两年多,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父亲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使绊子。
苏贵妃哪里还有睡意,随意披了件衣服,让蓉青拿纸笔来,立马给家中写了一封信,让蓉青明日差人送去将军府。
终于躺在床上后,苏贵妃看着大床空荡荡的另一边,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就这样厌恶我吗?不管我做什么,在你心中,是不是永远比不上陈莲华?
既然你不愿进我宫里,那么,我就非要夺得那枚凤印,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边!
我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苏贵妃手指紧紧攥住被褥,因为力道太大,精心养护的指甲都被弄折了两根,可她丝毫察觉不出疼痛,只怨毒地盯着床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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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中,张柏刚来便见沈清在对着窗外出神。
他走过去轻声询问,“沈兄,这是怎么了?”
沈清恍惚回头,眼底一片青黑,张柏皱眉,发觉他气色比以往都要差,似乎是好几晚没睡觉一般。
“无事,我是在想,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上。”沈清别过脸,目光淡淡地落在窗外那一丛修竹上。
陆旻正好从外头进来,今日早上下了小雨,他忘记带伞,一路小跑而来,正巧听了沈清的话,抖着衣袍上的水珠,埋怨道:“唉,宋大人说了,这事要看皇上的意思,咱们不是每月都写了文章呈上去吗?他说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可我看啊,皇上用这批侍读用的正顺手呢,好像没有要换人的打算。也不知你我还有没有这个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