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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是因为他伤了脸,他们觉得不吉利,会克了他们?”沈楠话语里带了几分冷意。

    说到底,顾三郎参军也是为了保卫家国,若是没有他们这样的人去抛头颅洒热血,衡国是否存在都是两说,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黎民百姓。

    所以他们到底有何资格去嫌弃他,排斥他。

    你不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嫌弃他的吗?

    顾大嫂看着沈楠义愤填膺,终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叹了口气道:“只是因着老三是顾家村的人,他们不占理,才没能闹起来。”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寄希望于神明,以此来给自己的心灵一个寄托。靠山屯的人穷了几辈子,用尽许多方式,终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故而便变得越发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拨,便演变成了如今这般。

    一点小事,就让他们兴师动众。

    “我听娘说,其实早前三个村处的都挺好,只是这几年年成不好,地里收成差,他们急着改变这种现状,可究竟是劲儿使错了地方。”

    农家人靠天吃饭,若是年成不好,那便是老天震怒,是有人做错了事老天要惩罚他们。所以他们势必要找出那个让其震怒的人,以慰老天,保佑他们风调雨顺。

    听顾大嫂这般说,沈楠倒是有些同情他们的草木皆兵。

    一行人回了家,顾小荞的馒头也刚出锅,足有手掌大的馒头,虽然是杂粮做的颜色不是太好看,但胜在面发的好,一个个将笼屉挤得满满的,憨态可掬。

    “小荞,你今日怎得放了这些米?”顾母看着碗里浓稠的稀饭,语气里有几分责怪。

    虽然如今顾家不像曾经那般捉襟见肘,但到底是不富裕,现在又是农闲时刻,怎能在蒸了馒头的情况下还如此挥霍。

    顾小荞抿了抿嘴唇正要说话,沈楠抢先开了口,“娘,这粥是我煮的。”

    “你煮的?”顾母有几分惊讶,毕竟这几日,沈楠可是从来没有下过厨的。

    以为她是初次做饭把握不好量,顾母也不好责怪她,“下次不可在这样了,我们家到底不是富裕人家,天天如此可经不住。”

    顾母指着米缸里的那个葫芦瓢道:“以后煮粥,舀半瓢米就行,然后倒九碗水。”

    半瓢米九碗水,最终就是一锅米汤,还要大大小小九个人分着喝。沈楠如今强烈觉得,赚钱的计划迫在眉睫。

    饭摆上了桌,顾大嫂喊顾云郎他们洗手吃饭。

    “嫂子,你今日蒸的馒头真好吃。”楚暮手里拿着大半个馒头,细嚼慢咽,仔细地品着。他脸上初来时的婴儿肥在跟着他们吃糠咽菜半年后也消得差不多了,如今看着,倒是更显成熟了些。

    “没有,今日这馒头是阿楠蒸的。”顾大嫂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