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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清早的嘴臭得跟吃了屎一样,我说大婶,你要是实在没地儿撒气,就去路口那石头上撅两脚,大清早的晦气谁呢。”

    “嘿你个娼……”

    “婶子。”沈楠在里头听见外面吵起来了,忙出来开门。

    “婶子,你这大清早的在这干嘛呢?”沈楠明知故问。

    “你说我干嘛呢,你个小娼.妇死在里头了吗,都说了今日要去见我女婿,自己的男人还在牢里,你还能睡得着,心还真大。”

    果不其然,段母将矛头对准了沈楠。

    “婶子,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楠有意激怒她,言多必失,更何况段母这会儿还生着气呢。

    “你装什么装,明明昨晚说好要去找我女婿帮你男人脱罪,咋这会儿不认账了。”

    “你女婿是谁?”沈楠又问。

    “是县衙的丁师爷,是谁。你小娘们昨日让我白花了四文钱,莫不是要反悔?”

    “大家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吗?”

    方才段母扯着嗓子说话,引来了不少人前来围观,这些人里,有巷子里的店主,也有路上的行人。

    “她说她女婿是师爷。”

    “她女婿能帮你男人脱罪。”

    “她昨晚就跟你商量好了。”

    段母不知道沈楠问这些话的目的在哪里,可看沈楠越发灿烂的笑容,她总觉得她是憋着什么坏呢,“你这小……”

    “诸位”沈楠根本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我相公昨日被歹人所害,关进了大牢,这女人昨日特来告诉我,若是我把我家油坊抵给他女婿,她女婿就能帮我相公脱罪。”

    沈楠挤出几滴泪,看着梨花带雨,“可问题是,我相公根本就没做犯法的事,那油坊也是我们正儿八经买了地盖的。”

    沈楠从袖子里掏出地契展示给在场的人看。

    “你们别信她,这地契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又不识字。”

    “那是我女婿告诉我,唔。”段母话说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诸位应该也都听见了吧,她笃定我没有地契的事是他女婿告诉她的。可他女婿身为县衙师爷,为啥要盯着一个穷乡僻壤呢?”

    “还能为啥,为财呗!”人群中一个华裳男子盯着那地契看了半晌,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上头的油坊,就是这几天颇有名声的菜籽油的发源地。”

    “正是。”沈楠谦逊地朝他一鞠躬,“所以今日,还烦请诸位为我做个见证,去县衙,告那师爷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