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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没有过硬的后台,在这云阳府还行,出了云阳府,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这其中你可入股了?”顾三郎问。

    “当然。”沈楠将搅拌均匀的面糊刮平振出空气后,放进测好温度的灶窑里,“有利可循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嘛。”

    “嗯。”顾三郎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没有再说话。

    转眼间,时间进入六月,整个靠山屯提前进入了农忙季,一片片菜籽田,远远看着还是绿的,到了近处,才发现是青黄色的。

    地里的人正弯腰擦汗,手持镰刀开辟新天地。沈楠可说了,这菜籽要是再黄,收割的时候可就全都淌到地里了。

    近几日天公作美,他们收了菜籽便扛回家,晒到附近的空地上,经过一中午的晾晒,下午人上地经过时,时不时便能听见菜籽外壳在暴晒下发出的炸裂声。

    段父之前也厚着脸皮让村里人帮他租了些菜籽种,如今看着这颗粒饱满的菜夹,喜笑颜开。

    农家人,不就这点追求。

    只是他家种得少,他便将其全都摊在了院子里晒。

    段母虽然想要攀上顾家,可看段父将这些东西当宝贝就来气,“不就是个菜籽嘛,搞得跟金豆豆似的,一天天就知道侍弄你的地,看见我们就跟仇人似的。”

    见段父不说话,段母接着道:“自财生上次回来过去都十天了,我这眼皮跳得厉害,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也不知道前去看看。”

    段父最看不惯的就是段母将段财生当小孩儿看待,毕竟他都十八了,搁别人身上,媳妇都娶了,可偏偏段母就是放心不下,去个书院她都要亲自前去照料。就她这个纵容法儿,财生啥时候能长大。

    如今见她又找茬,他脾气也上来了,“他一个男娃,又在书院上学,有啥好担心的。你若真有心,就帮着干点活儿,别一天吃饱了闲得胡思乱想。”

    自段母回来,就从来没有上过地,无论地上多忙,她总有托词不去。村里人问起,他都不好意思说实话。

    “嘿,你这老不死的。”见段父又拿她不上地说话,段母从屋里冲到院子里,指着他的脑袋道:“感情那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他若是考上状元,光宗耀祖的是你们段家不是我们李家。自己没本事,还不许儿子出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亲爹。”

    段父自知自己吵不过她,再吵下去就只能让别人看笑话,瞪了她一眼继续去翻弄院里的菜籽。段母见他这般窝囊,顿时更气了。

    “我明日要去县里看看财生,给我点银子。”自从她跟着段财生去了县里后,屋里的银子就都是段父再管。她回来后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把钱袋子给她。

    “你又要钱做啥,我没钱。”

    “没钱,过年时玉娟给的,开春时卖皮毛的,咋就没钱了。”

    段母记得这般清楚,段父自然也不再糊弄她,“那是我攒着给财生取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