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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荞将血水倒了,打了水来给他洗手,“婶子,大嫂,你们去睡吧,三哥已经没事了。”

    “都这么晚了,三哥若是知道我让你们熬到现在,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顾母在楚暮的催促下,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回去睡觉了。楚暮将银针收回包里,见油灯跳动晃得人眼睛疼,过去将油灯拿远了些,“嫂子,你也别担心了,他没事。”

    “这会对他有啥影响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吗?”沈楠看着顾三郎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不会。”楚暮摇了摇头,“这媚.药虽然不是中原的东西,但解毒方式却是大同小异,最多明日三哥会虚弱些没法下床,不会有其他影响的。”

    沈楠点了点头,见楚暮一脸疲意,催促着他去休息。

    楚暮也是真的累狠了,本来今日就忙了一天,晚上又给顾三郎解毒,这会儿简直是身心俱疲,全靠一口气撑着。

    顾家现在房子多,楚暮随便去那间都能睡。沈楠摸着顾三郎手有些凉,过去将窗户关上,拿了棉花弄了个棉签,沾着水润了润顾三郎略显干裂的唇。

    “你说说你,受这个罪干啥。”沈楠看着他指尖的伤,气得只想打他两巴掌,可手落到他呼吸平稳的胸口,她又忽然舍不得了。

    “真是欠你的。”沈楠将手放在他胸口,稍稍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正好,初吻你也不知道,算是两清了。”沈楠赌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不禁失笑。

    屋里安静地很,时不时有蜡烛爆花的声音,沈楠也不在乎,趴在床前看着顾三郎俊秀的眉眼,她的手拂过他的脸颊,轻触着他脸上的那道疤。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他的疤。

    这么深,这么长,他当时,到底是该伤成了什么样子。

    而因为这道疤,他又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和奇异的目光。

    月光溶溶,给地面镀上一层银色,在蜡烛燃尽的时候,沈楠也忍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半夜,男人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的累着了的人儿,轻手轻脚地将她给抱上了床,掖好被子,搂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沈楠是被顾母的声音给吓醒的,倏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床上,准确的说,是在顾三郎怀里。

    外头顾母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她也来不及搞清楚原因,麻溜地爬起来,下床穿鞋整衣服,一气呵成。

    顾母敲了门推门进来,就看见沈楠站在地下,而顾三郎还在睡。

    “还没醒?”她问沈楠。

    沈楠看了床上的人,点了点头,“阿楚说他有些虚弱,可能会晚些醒。”

    顾母见顾三郎气色较昨日好了些,心也稍稍放下了,“小荞煮了粥,我让她端来给你。你一晚上没睡,吃了就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娘。”沈楠没好意思说她昨晚睡得挺沉,“我还不饿,吃不下,荞荞若是闲着,你让他去镇上买些猪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