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
这怕是她见过最接地气的富家公子了。
也是天公作美,早上还阴沉沉的天,中午居然放晴了,跳舞草虽然重新移栽了,但其实也就是换了个更加精致的瓷盆,里头的土是一点儿都没动。
周承宣急不可耐地将其放在阳光下,也不顾那大太阳晒人,就在那儿盯着,生怕自己错过那神奇的一幕。
果不其然,在约莫两炷香后,那跳舞草掺杂在大叶中间的小叶子便自个儿舞动了起了。
小小的叶子,就跟有了灵魂似的,扇动着身子,去凑近对面的叶子,而对面的叶子也是一样,两片叶子靠在一起又分开,但很快再次靠拢,如此反复。
“这跳舞草,还有个别名叫情人草,就是因为它能像情人一般双双缠绵,紧紧拥抱。”沈楠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形,也是看了稀奇,出声解释道。
“当真稀奇。”周承宣开心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了。纵观整个大顺,如此稀奇的草,想来也只有他有吧。
周承宣简直对这两盆草爱不释手,往后几日,他只要有时间,就往庄子跑,周父也发现了他最近整日不着家,回来便是一身尘土,一日在他出门时,将他堵在了屋里。
“爹,你找我有事啊?”周承宣着急出门。
这几日中午一直乌云压城,害得他都没看到他的宝贝跳舞,今日好不容易天晴,他还赶时间呢。
“你这着急忙慌地去哪儿?”周父问。
“去庄子里啊!”周承宣说。
“你这几日都在庄子里,你一个人?”周父问。
“嗯。”周承宣应和,“怎么了吗?”
怎么他爹看着脸色不大好。
“你不是说觉得顾姑娘不错吗,现在怎么样了?”看儿子这样子,周父就知道这桩婚事指定是没戏了,但儿子好不容易有这心思,他也不愿胡乱揣测,所以才来问个明白。
“顾,顾姑娘就……”周承宣挠了挠后脑勺,“我还是觉得,莳花弄草比较有意思。”
怕刺激到周父,他接着又道:“况且,你和娘不是总说我还是个孩子吗,那这婚事,其实还能晚几年。”
“晚几年?你今年都十九了,明年冠礼一行,你都二十了,就是个大人了?”周父怒道,“别人家的公子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
“那我就是想晚点在成婚嘛。你想想,要是我娶了媳妇,那我一天都得围着她转,就没有时间陪你们了。你和娘都年纪大了,我就想多陪陪你们嘛。”周承宣委屈巴巴。
“你要真这么孝顺,就早点成婚,让我们能早点含饴弄孙。”周父才不信他的鬼话呢。瞪了他一眼,但最终也只能由着他。
他们两个老的都上了年纪,以后能陪着臭小子走一辈子,就只有他媳妇,总得找个他自己心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