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会的。阿爷,那阿兄呢?”
“你阿兄中郎将的职给革了,不过革了也好,省得天天为他担心,怕他惹出事来。”
姚家本是当地名门望族,但到姚再兴这代时家道中落,原来是五品中书侍郎,后来姚荺当皇后,姚再兴便升为四品御史中丞。
她的兄长姚晃便从六品官提为五品,算是父兄各升一级。
姚晃性情粗暴,常体罚下人,被人几次告到官衙,姚再兴多次教导他,但姚晃屡教不改。
“你阿兄也赴益州,他跟着一起外放,你阿娘可少些担心,在这京城里不知多少人给他下陷阱,他走了,你也少些拖累。”
姚荺点头,道:“阿爷,你们去了益州,日子切忌奢华,女儿现今也帮不了你们。”
这几年姚荺每每用自己的俸禄接济娘家,但家中人都过惯奢华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在非长久之计。
父女俩聊了一个时辰,姚荺要留父亲用晚膳,但姚再兴执意不允,姚荺也只好随他去了。
坐前窗前,浓荫洒进来,案台上绿意盎然。
姚荺发了一回呆,后来便释然了,外放并不是坏事,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父亲当上一地的父母官,省得在京城处处担心被人陷害。
恼的只是父母亲人从此不能再见面。
院落中传来女子尖尖的声音,似乎是争吵起来了。
姚荺没有动,倾听外面的声音。
“萧才人说了,她昨日来这里时把陛下赏赐的夜明珠落在你们这里,萧才人命我们过来找。”
“这里是皇后殿下的寝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说话的是鸳鸯,她最恨别人欺负姚荺。
“一定是你们拾了夜明珠,怕我们找出来对不对?”
“谁拾了夜明珠?我们昨日去龙门山,夜里才回来,你说的那珠子我们都没见过。再说你就随口一说,我们就信有夜明珠落在我们甘露宫。”
梅兰梅菊也帮起腔。
几个宫女吵起来,姚荺稳坐如山没有出去,想必不久萧才人就会上门。
声音息下来,萧才人的宫女气呼呼地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鸳鸯进来,一脸怒容。“才得宠几天,就以为自己不得了,想想刘淑妃,叶贵嫔,哪个没得宠过,现在还不是一抔黄土。”
姚荺一笑,不作搭理,继续低头纳鞋底。
过了一炷香时间,院中脚步声响,鸳鸯赶紧跑到窗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