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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鸳鸯失望了,挠着头发道:“殿下,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怎么没把握好。”她唉声叹气起来。

    “这么晚你还不睡,叨叨这些也不知羞。”姚荺打趣她。

    “我还不是希望殿下能第一个生下陛下的孩子,最好一生就是儿子。”

    两主仆说着话,外面小太监报赵常侍来了。

    赵常侍比以前更瘦,于是显得头更大,细细的脖颈几乎承受不起硕大的脑袋,似乎有随时可折的可能性。

    在赵常侍的身后,还有六名禁军,这令姚荺感到奇怪,赵常侍位高权重,但也识礼仪,他每次来姚荺的寝宫,从不让禁军入内。

    但这次他带着禁军进入自己的寝宫是何为?

    鸳鸯怕赵常侍,立即躲在姚荺的背后。

    赵常侍溜了鸳鸯一眼,马上正色向姚荺道:“姚荺接旨。”

    姚荺重重一怔,她与司马措才回天枢宫,怎能这快就有圣旨来了。她瞧着赵常侍手中卷起的黄绢,这大约就是圣旨。

    这样的圣旨她在三年前接过,那时她还在娘家,宣读圣旨的同样是赵常侍,但那次是立她为后的诏书。

    赵常侍盯着姚荺,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道:“姚荺,还不跪下接旨?”

    姚荺轻轻吐出一口气,跪下来。

    赵常侍展开手中的黄绢,高声道:“皇后姚荺失序,德不配位,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出尘宫。”

    姚荺又是重重一怔,这次的诏书是废后。

    是司马御的报复开始了,他立她为后,又废去她的后位。

    姚荺不由发出细细的哧笑。

    赵常侍瞥了她一眼,道:“姚荺,你还不领旨磕头谢恩?”赵常侍早就知道诏书内容,当司马措在宣德殿拟这份诏书时,赵常侍就在场。

    当然在场的还有司马御。

    写诏书的墨是赵常侍磨的,诏书上的印是司马御盖的。

    “姚荺领旨谢恩。”姚荺接过黄绢,磕了一个头。

    “走吧,你现在不是皇后,甘露宫不是你能住的地方,收拾好衣物随我走。”赵常侍从怀中掏出绢巾,在上面吐了一口浓痰。

    不等他吩咐,在他身后的一名禁军便接过绢巾,放入自己的袖中。

    鸳鸯半晌没回过神,她看着赵常侍,又看看姚荺,突然反应过来,抱住姚荺的腿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他们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姚荺摸着鸳鸯的脸颊,安慰她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换一个地方住,我还在天枢宫。”

    “好好的为什么换地方住?是陛下不让你住这里了吗?我们去找陛下说情好不好?”鸳鸯放声大哭。

    姚荺用手指揩去鸳鸯面上的泪痕,低声道:“不是陛下,永远不要怪陛下。”

    她可以想象得到,司马措同样也在承受司马御的折磨,他不比自己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