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她怎么推顶上的棺盖,那木板都纹丝不动,只怕是被封死了。
……
沈栖棠那三寸不烂之舌,动起真格来,就连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柳赴霄狐疑地盯着她,半晌,越过少女去看身后沉默不语的神子澈,“国师也是这样认为么?”
神子澈沉吟片刻,违心地开口,“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反正柳大人如今一筹莫展,不如姑且试一试?”
少女见男人还是将信将疑,便沉了脸色,捡了几支发钗,“柳大人,我也不是毫无依据就上门‘邀功请赏’的,问了几家的姑娘,都说曾见过柳小姐戴这些。你是她兄长,该不会连她的东西都认不出吧?那可真是令人寒心!”
“……当真?”
沈栖棠冷笑,“不信就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以后再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你们柳家的人果然都冷血无情,若换了我家阿兄,哪怕见了头发丝都能认出我来!”
她转身作势要走,果然就被喊住了,“沈姑娘且慢!”
少女停了步子,咧嘴一笑,“难得柳大人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送佛送到西,我帮你一起出城去找吧!合计二百两,账先赊着就成!”
柳赴霄,“……”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又欠上她钱了?!
身后,神子澈有些愧疚地望了男人一眼,垂眸,保持沉默。
他公务在身抽不出空,只有柳赴霄暂且算是个熟人,便托他代为照看沈栖棠。
王都城外大大小小的村落多如牛毛,即便是乱葬岗的山脚附近,也有好些人聚族而居。
他们多半都是亲眷,倘若冒昧寻访,十有八、九都不会得到答案,反而还会有人通风报信,让那农妇藏起来。
沈栖棠描了几张农妇的画像,虽说线条乱七八糟,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但幸好还有些夸大化的特征,很快便有了线索。
散布在暗处的耳目领着柳赴霄来到农妇家中时,那夫妇二人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不仅将大门紧闭,还忙不迭地收拾着行囊。
二人翻墙进了内院,沈栖棠一低头,就看见了刻在墙角的记号。
那是姜不苦惯用的图案,她果然到过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平白无故的,怎么像强盗一样闯进别人家里?!”男人手里紧紧抓着擀面杖,十分警惕。
身后,那农妇抱着个哭啼不止的孩子,一眼就认出了沈栖棠,“是你!我们昨日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东西都已经卖给你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来要钱的。”沈栖棠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家嫂嫂也看上了那些首饰,可是我又不想忍痛割爱,哥哥被逼得没了主意,只好来找摊主问问,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可还有别的样式?”
柳赴霄一噎。
不愧是她!连说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张口就来……
他见那农妇似乎信了大半,便没开口反驳,苦笑着点了点头,“实在缠不过夫人撒痴,就算不便帮我们找,也好歹指条明路,价钱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