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这几日干的好事,她多少也都有所耳闻,原本,那小子总算收了心,一意扑在一个姑娘身上,也算好事,可每每想起那日沈夫人的劝告,她便又忧心忡忡起来。
更何况都说这沈栖棠与国师走得近,她家中老爷的前程刚有所起色,也不敢为此而开罪神子澈。
诸番权衡,只好作罢。
她出了一张牌,唉声叹气,“也不知我家成儿,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说起这个,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老夫人提到,“那姑娘生性温婉,又知书识礼,出身也差不到哪儿去。你若愁小公子不思进取,配她倒是恰好。只是——”
老太太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温老夫人心痒难耐,连声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瞧着那姑娘也娇生惯养,受不得人半点轻慢,又是个多心的,有时候算计太多了,我倒不大喜欢。”
“心思多才好呢!孩子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自己人有什么可算计的?对外呢,我们成儿半点城府也无,别人一套话,他就都不打自招了!要是有这么个贤内助,反倒能凑成一双!”
温老夫人心中一合计,越发觉得合适,不禁大喜过望,恨不能立刻上门提亲,却又被老太太按住了,“我也是觉得能凑得到一起,才与你说起这人。但你若真要这个儿媳妇,可务必仔细相看,看准了再提。”
“这是自然!”
温老夫人喜不自胜,连忙问了名姓,牌都不打了,直接拉了沈栖棠顶上,匆匆忙忙就走。
少女一愣,“这也太急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做长辈的心,都是一样的啊。”
端王妃也笑,“可不是?你与小侯爷若是能成,就别一直悬着,若不能成,我们也好尽快物色着,年纪也都不小了,还整日没轻没重的。”
“……也不是不能成。”沈栖棠小声嘀咕着,垂眸盯着牌,一时心不在焉,“但还要再等等。”
众人不解,“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还要等什么?”
自然是等一条活路。
她对亡命鸳鸯着实没什么兴趣。
沈栖棠笑笑,将耳根子憋得略微发红,瞧着,是羞得连手里打得是什么牌都不晓得了,“总之,再等等。”
……
不出三日,温府便传来了喜讯。
那婚事成了。
陆絮儿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舞也是学过的,温小公子看她,也像瞧沈栖棠似的,满心欢喜。
不过她心中怎么想,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听说陆府里的人她都得罪了个遍,堂妹陆秀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温老夫人肯捧着她,日子总比在寄人篱下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