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而腿疾,她一点都不擅长。家中老爷子和一帮伯叔兄长不会放着自己人不管,连他们都没辙,她就更不用说了。
一夜无话。
睡到日上三竿,沈栖棠才优哉游哉地起来,从荷包里取出了那支半干的落拓枝。
昨晚落水那池塘有些偏僻,若非有意,都逛不到那里。
也多亏了昨夜有长公主她们的火气遮掩,否则众人追究起来她们为什么会去那么黑的地方,她都不好辩解。
要入药,以现有的方子,这小半截落拓枝绝对是不够的。
沈栖棠不敢乱来,暂且将它锁进了箱子里。
门外有脚步声,十分轻灵,紧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沈姑娘在吗?”
少女没认出是谁,开门只见那人身形高挑,玲珑有致,浓妆艳抹却并不违和,明艳动人,“秦绮?”
“姑娘还记得妾身啊,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女人笑着,她手里提了个竹篓子,几簇芽尖从竹盖的缝隙间钻出来,看模样,应是兰花。
傅卿瑚被送往府外的庄子,既是“养病”,也是软禁。
而秦绮则被留下了,是沈栖棠自己的意思。
“妾身是来谢姑娘的。”女人将竹篓摆在门边,朝沈栖棠招手,“听说姑娘对花草也感兴趣,这兰花是妾身自己养的,长势喜人,就想着给你也送一株。”
沈栖棠一愣,“谢我?”
秦绮笑笑,“若不是姑娘开口,只怕妾身也同卿瑚一样,被赶出府了。神医谷早已回不去,要是真的被扫地出门,就只好浪迹江湖了。”
她带来的兰花的确比沈栖棠自己种的那株好多了。
不过,女人先前与上邪门接触过,沈栖棠不敢轻信。她思忖着,弯了弯唇角,“这么好的兰,交给我怕是没几日就要被糟蹋了,不如还是姐姐替我养着?”
“那种在花圃里,妾身时不时过来浇水,可好?”
女人挑了花圃中的一片空地,比划了大致的方位。
离屋子很远,也不挨着邻院的矮墙,影响不了什么。最多也就是她隔三差五地来,少不得要在某人面前混个脸熟罢了。
沈栖棠点点头,不甚在意。
秦绮又说,“回别苑也是无所事事,姑娘这里若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尽管吩咐妾身就是了。妾身不才,也略懂些医术,应该不至于添乱的。”
她言辞恳切,沈栖棠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小心思。
正好她想弄些药草,却忘了把阿怜接回来,有人帮忙倒也方便。
秦绮显然是个熟练工了,沈栖棠只盯了她片刻,就见门外,灼炎有些仓促地往这边来。
沈栖棠心下“咯噔”,顿时觉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