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也是只有两个人?”
这能有多大区别。
……
“画舫”是沈栖棠租的。
但却不知为何,一改往日挥霍铺张的习性,只预定了极小一艘。
若非装饰华丽别致,它看起来就像一条乌篷船,踏上去还有些晃。
二人上了船,那船夫便送了绳子,叮嘱,“姑娘小心,槁有些沉,千万站稳了!”
神子澈,“……”
他早该料到,有自己划的机会,沈栖棠就绝不可能放过的。
“阿棠。”
沈栖棠一本正经,抢白,“我知道不应当,但是我从来都没划过船!你不明白,当初我选择去野渡,就是因为听了这个名字,以为那里有渡口有船,谁能想到那渡夫小气得很……”
她小声絮叨着这两年在野渡的事,仗着今日还在过节,便全无顾忌,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神子澈起先还有些无奈,可四下华美的灯影映着少女明艳的侧脸,船槁一深一浅地将小舟推离了河岸,街上的喧嚣都被水波掩住。
似乎,也不错?
正想着,船身却陡然一晃。
沈栖棠没站稳,失衡倒了下来,恰好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
一旁的画舫上,歌姬也不知正唱着什么曲儿,末了是一句清晰可闻的“投怀送抱”。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第一次划船,能有十来米已经不错了!”
沈栖棠老脸一红,扑腾着想起身,但船身摇摇晃晃的,神子澈担心它翻过去,便扣住了她细瘦的腰身,哑声,“先别动。”
隔壁歌姬如黄鹂似的,歌喉宛转,词曲却越发靡艳。
狭窄船舱里,近在咫尺间,几分旖旎情愫流转,呼吸炙热,耳尖更是烫得快要擦火。
沈栖棠从那双桃花眼里瞧出了些许失神与痴迷。
但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与他们两个没什么关系,却又是某种微妙的危险……
“啊!——快靠岸!有人中毒了!快去找大夫啊!!!”隔壁歌姬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慌张不已。
沈栖棠,“……”
果然。
“可是船槁沉进水里去了。”少女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僵笑,“要不你试试,能不能在船翻过去之前,飞上那条画舫?”
“……”未免有些难为人了。
神子澈仰头,难耐地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