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眼神示意,是方才神子澈坐的位置。
“这个啊,就……”沈栖棠讪讪地挠着脸,小声,“公文都批阅完了,无所谓的吧?反正你当值的时候,也不是总在官署里的嘛。”
之前不也接连往侯府跑了好几日?
她暗自腹诽着,动作一顿。
等等,他知道刚才神子澈也在,甚至连他坐在哪里都知道!
屏风根本就挡不住声音,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也一定都听见了!
沈栖棠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略有些发白。
刚才,他们好像提到过虞沉舟的吧!
可如果隔壁有人,神子澈为什么会没注意到?
沈栖棠满心疑惑,又不敢自乱阵脚,故作镇定地盯着柳赴霄,“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如你这般‘耿直忠正’的人,也会喜欢吟风弄月?”
男人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难得放低了声音,“只是陪人来的而已。”
可他身后,桌旁分明没有人。
“你那位朋友,我也看不见?”
“……她只是出去了!”
话音刚落,戴着另一只傩面具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从门外跑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鲜艳的花草。
这乐颠颠的模样,沈栖棠都不必猜,定然是阿怜无疑了。
这两个人居然还能混到一起去!
少女扶额,有些头疼。
转眼,阿怜便捧着花草到了眼前,有些茫然地绕着沈栖棠打量了一圈,“姑娘!你居然也在这里!”
“……”这面具戴得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选这么无趣的面具,我还以为只有像他们这样一本正经的人才会拿这种东西!”傩面具后,小姑娘长吁短叹。
“不是我选的。”沈栖棠趁机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啊,我看到林间这些花开得好看,就去采了一些,让柳——让公子先进来了!大概也就不到一刻吧。”
离神子澈上楼,都快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若他们只来了一刻,柳赴霄又怎么知道他也来了的?
沈栖棠愣了愣,狐疑地看向男人,“你怎知他也在?”
“面具。”片刻,他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听说在之前也有人选了傩面具。只有你干得出这种事,眼下这一只,定是与他换的。”
“……”怎么,和神子澈待久了,你也开天眼了不成?
她沉默良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说傩面具有两只?”
可先前她来的时候,那里唯有一只面具。那间屋子一览无余,傩面具个头又不小,颜色也鲜艳,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