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神子澈垂眸,云淡风轻地否认,“只是昨日不慎落下一样东西,命人去取了回来。兴许是这个缘故,才沾到了香料。”
还什么都没问,就不打自招,显然不真。
沈栖棠一哂,“我就问问,你慌什么?”
“没慌。”
“……”这反应还不够慌?
沈栖棠倒是鲜少见他这般,不禁笑出声,好心情地没再追问。
反正问了也不会说。
秋夜开始冷了,今年盛夏时风雨与往年相比并不多,但秋雨倒是淅淅沥沥的。
沈栖棠庭前那株海棠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细微的雨声犹如不止的更漏,滴滴答答地催人越发清醒。
满腹心事的人在雨夜里更是难以入眠,她睡不着,索性点了灯,反复看她列在纸上的那些线索。
其实猜测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多都连不起来,要找证据,对她而言,似乎也有些困难。
毕竟神子澈打定了主意要瞒,沈家身陷漩涡不宜轻举妄动,老姐姐们都早已上了年纪,不大涉及这些,都只会推给小辈,与她都不算太熟悉。
至于其他人,就更信不过了。
翻来覆去,她所能用的,也就只有姜不苦一对、阿怜,还有……
她一愣,突然醒悟了什么。
……
一宿凄风苦雨,沈栖棠起身时,庭中已卷了满地落叶。
扫洒的家仆不知她何时醒,故而一向来得迟,但秦绮却早已到了,在花圃边收拾着凋落的枯枝碎叶。
自从前日拿到了长梦,他就借着与众人商议解药的缘故回别苑去了。
沈栖棠估算着进度,两日,对他们而言,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笑,“这些花草,交给家仆们去做就好,都是发了工钱的。”
“自己养的花草,侍弄时自然格外用心些。”秦寄风瞥了一眼积水倒影里的妆容,完美无缺,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这张脸,才抬眸,朝少女嫣然一笑,“前些天那药,有点眉目了,你看看?”
沈栖棠点点头,“好啊,进屋说。”
上邪门大概是真的极少钻研什么解药,沈栖棠端详着木盒里有些粗陋的成品,轻声叹了一口气。
秦寄风愣了愣,“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不应当。
虽说不是擅长的领域,但这好歹是他们昼夜不停做出来的,虽说卖相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可解毒一定是没问题的。
“解药没什么问题。”沈栖棠斟酌着,有些为难地小声开口,“但这就只是个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