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不知道不是因为旁人瞒得够紧,而是自己压根儿就没往那个方向琢磨!
“那什么,你就当这是你自己想起来的,行么?”虞沉舟小心翼翼地试探,“再救我一次?”
“……”还能吃了你不成?
沈栖棠眉心微蹙,倒也还没忘了自己来书楼的目的。
她故作迟疑,略一思忖,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总得有个条件。本来我只想偷摸找欢卿问两句话,现如今既然你有求于我……不如索性坦白从宽?”
“这个啊,画舫的砒霜的确是我浑水摸鱼加的,量不大,就一点点,后来那位大夫也是我事先请好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想对那些小子做什么,只是想钓条鱼,没想到除了那捕快,谁也没咬钩。”
虞沉舟十分自觉。
他忖了忖,又道,“其他事阿澈说你好像都知道了,应该没什么需要我交代的啊?”
很好,还顺手将神子澈与书楼有关联这件事也给证实了。
沈栖棠心烦意乱,一时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给忘了,“欢卿还在地下回廊?”
“是,不过她那姐夫前几日被一群人劫走,下落不明,所以我给上了锁,你要见她的话,得用这把钥匙——等等,我告诉你这些,你也不能让他知道!”
否则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知道了。”
少女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接下了钥匙。
……
暗室的门并不是封死的,有风。
角落里点燃的长明灯被风吹得四处摇晃,忽明忽灭,但总比昏暗无光好些。
虞沉舟不是心狠的人,在暗室里设下了起居所需之物,连妆台都给她搬了进去,还有无数乐谱话本,可供消遣。
沈栖棠信手翻了两页,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东西。”
兴许是上次见面拿匕首挟持她那次还记忆犹新的缘故,欢卿对她仍有些敌意,往后缩了缩,牵动脚腕上的铁链哐当响成一片,“你来做什么?”
少女眉一挑,取出那支珠钗,丢到她跟前,“这个,你可曾见过?”
幸好早上凌云诉一番不着调的行径大乱了姜不苦的方寸,才让她有机会将珠钗顺了出来。
欢卿双目圆睁,诧异,“你将它买下了?”
“只是借来的。”沈栖棠遮掩着心虚,笑了笑,“这是凭月生前的东西?”
女人咬唇,良久,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点点头,“不错,所以你最好将它给我,我会设法把钱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