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最初被种了蛊的是个扫洒宫女么,说不定就是那带走蛊虫的内侍干的。”沈栖棠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有个若隐若现的念头,却总抓不住。
神子澈实在看不下去,往她碗里添了些菜色,低声,“吃了饭再想。”
“这不是怕忘记了嘛。”
倘若有人想用离魂蛊杀人,甚至还将这东西带到了宫里,未免太大胆了。
从前这蛊虫能在南域掀起轩然大波,是因为那里遍地都是蛇虫鼠蚁,即便死者尸身附近出现小虫,也实乃平常事。
离魂蛊探不出毒性,只会令人逐渐僵冷,最终枯竭而亡,纵然有人查,也探不出端倪。
可放在大启,尤其是在王都深宫之内,一旦不小心被注意到,那便说不清了。
沈老爷子还是忧心忡忡,“哪怕当真无一人可解蛊,陛下一时着急追查起来,那真凶也不见得能逃得掉。”
何必刻意用这东西?
“莫不是那典籍上也没记载这些?”
“或许。”
一顿饭众人都有心事,潦草吃了些,沈夫人便派人取了那张药方来。
沈栖棠才放下碗筷,看见那张桑皮纸,顿时如醍醐灌顶,攥住了青年衣角,惊道,“我好像知道这药欠缺的引子是什么了!”
假如秦寄风解出来的药方再添上离魂蛊,正好是那三个书生所中的毒!
神子澈一怔,许多不解之事似乎都突然有了一个缺口,与她相视一眼,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老爷子那里似乎十分诧异,也“咦”了一声,“这方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219章 魏慎行晓得吧?
他见过?!
沈栖棠心下一沉,连忙追问,“是哪里?”
“容我想想,这上了年纪了,记性也大不如从前,一时还真说不上来。”老爷子一拍脑门,“啊,是有一回在太医院,也不知是谁落下了一本手札,我原想看字迹找找失主,其中拿纸片夹着的那页就与这大同小异,不过才看了个大概,陛下圣体抱恙召我过去,便搁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了?”沈栖棠有些狐疑。
“这恐怕得有一两年了,不过这方子里又是决明子又是广白的,倒将咱们家几个小辈的名字都添进去了,弄出个四不像来,故而还有些印象。”
“……”
一两年,亏您也好意思说自己记性不好。
沈栖棠语塞。
“那,手札上的字迹,大人可曾辨认出来?”神子澈思忖着,追问。
“字不大工整,笔法倒是别具一格。”沈老爷子食指蘸了茶水,边回忆,边在桌面上摹仿了几个字,道,“如果是太医院里的人丢的,那应该是老魏的东西,魏慎行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