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人终究会死,可多数人都不愿提及自己的死期。
她倒是没有惊慌失措,只是笑了笑,问,“溯娘,那依你看,这毒能解么?”
“……我若能解,又岂会拖延至今。”溯娘皱眉,“但依我所见,你这枯荣之毒,与我们南域的一种蛊毒截然相反,或许可以一试。只是……”
“只是痴心蛊不能直接用来解毒,只能当作药引。”沈栖棠接过她的话,笑了笑。
溯娘一怔,“你知道?”
“这种办法的代价太大,还是算了。我那里倒是还有半截落拓枝,只是份量不够,至今没能想到替代之法。兴许,过几日就能想到了。”
“……”
哪有这么容易的。
溯娘望着她,十分惋惜。
“怎么提到痴心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外,虞沉舟偷偷摸摸翻了墙溜进来。
他刚才离得近,乍一听就听见了。
“王爷也知道这个?”溯娘有些意外。
“略有耳闻。年少时得了父皇应允,去沈府探望老太爷。那会儿沈栖棠就和老太爷在探讨这种蛊虫的解法,我没仔细听,就知道这兔崽子嘀咕什么‘取蛊毒发作之时心上一寸的热血入药’,若是活人,这么个取血法,还不连命都没了?可见绝不是好东西。”
溯娘愣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
竟真有这种解法!
可若是小主子知道了,以他对沈栖棠的心思,必将以身犯险!
溯娘脸色发白,勉强几分笑意,“的确,这东西若是被有心之人找到,一定又会惹出祸患来。还请三王爷务必将此事保密,再也不要提起!”
虞沉舟迟疑,“这样吗,那你们刚才……”
沈栖棠淡笑着回答,“只是向溯娘请教南域的蛊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话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最近虞昼持恐怕要到处搜查对他爱妃下手的人,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他有机会故技重施。”
“放心吧,自从上次凭月的事之后,我现在每天都清点宫里的东西,多了什么或是少了什么,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
确实,冷宫的主殿也就那么大。
不像他那王府人多眼杂。
沈栖棠思忖着,“但也别乱走动,风口浪尖上,小心为妙。”
“你倒是越来越有做长辈的样子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连三十岁都不到,就和外祖母一样老成了。”
“哦。”沈栖棠优哉游哉地点头,“等我回家,我就把你这话告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