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母亲既然这般厌恶我,那不如分家罢。”陆淮安一字一句道,他的眼神是庆阳郡主从未见过的平静和决绝。
庆阳郡主嘴角抽动,良久后,怒声吼道,“我不许!你想分家除非我死!”
陆淮安轻磕了下眼皮,没有任何动容,他平视着庆阳郡主,苍白的唇开合,无情道,“你没得选,分家,我可以净身出户,不分家,爵位我不会再拱手相让,你想让陆秦安在我的手下讨生活吗?”
“畜生,你这个畜生!那是你亲大哥!”庆阳郡主被陆淮安气的嘴唇颤抖,雍容全失。
陆淮安只是冷漠陈述,“可他从未尽到一丝一毫兄长的责任,不是吗?”
话落,他再不给庆阳郡主开口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
庆阳郡主还想抓起桌上新欢的茶盏砸向他,但却被他背上淋漓的鲜血给看呆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她到底做了什么。
动刑的人是徐公公,她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想开口斥责一句,但念及对方跟了她多年,到底没张开口。
再想到答应庞国公夫人的事也没做到,整个人都疲惫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静孺,“你去客院走一趟告诉庞国公夫人,庞郡主的事我怕是帮不了她。”顿了顿,又补充,“也别叫她再来烦我,我倦的很。”
“是,郡主。”静孺姑姑领命退下,向外走,庆阳郡主则搭着静月的手回了寝房。
再说陆淮安,他一出主院的门,瞳孔就涣散起来,身子一阵摇晃。
“将.军!”扈十七叫了一声,连忙搀扶住他,道,“要不先回松风院给您上药?”
“不必!”陆淮安强行保持着清醒,吩咐道,“回琼苑。”
扈十七闻言只能从命,小心的护着他往琼苑而去。
回到琼苑,麻姑看到陆淮安身上的伤,精巧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怎么伤的这么重?”
扈十七小声咕哝,“除了郡主,谁还能伤了咱们将.军。”
“……”麻姑听是庆阳郡主做的,没有再问,只是吩咐扈十七剪开陆淮安身上的衣衫,她则抱了一罐药酒过来,用帕子浸了,小心翼翼的帮陆淮安擦拭。
药酒抹在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陆淮安却连一声都没有哼。
处理完伤口,他换了一套衣服,坐起身问道,“扈九和扈三他们可有消息传回来?”
麻姑一直留在琼苑,她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扈九走了进来。
陆淮安立刻站了起来,急声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扈九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他低着头拱了下手,道,“城内并无裴姑娘的行踪,城外……有人在北郊的金水江上发现一具漂浮的尸体,附近悬崖上的灌木丛里有一片玄青色的官袍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