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事在前,他后来对她的态度就说的清了,孤鹜山房里,他明明知道桌上的茶水被人下了烈性的暖情药,可当她端起来时他却没有阻止她,而是八风不动、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一饮而尽。
之后的事情她没想到一次就恨一次、痛一次,那是一切错误的根源,包括她的孩子。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只在她腹中待了四个月,就被她亲手堕掉。
那时候的她太年轻,在得知陆淮安是知道茶水里有烈性暖情药的时候,她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以为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
她恨他的欺骗,又怕他从此将她困于后院,怎么可能生下她的筛孩子!
她至今都记得,那个孩子从她身体中流逝时,她有多痛,事后他又有多暴怒。
小月子里,他们谁也不肯放过谁,都将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对方。
她骂他是个龌龊卑鄙、强迫女人的恶徒,杂种,他说她克父克母毫无家教,仗着有几分姿色引诱他,那日在孤鹜山房放荡不堪。
她用花瓶将她砸的头破血流,又用匕首险些剁掉他的下半身,他躲过后就着碎片,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碎瓷片上……
等她出了小月子,两人已经水火不容,他干脆将她送去了刑部衙门给宋厉调.教,又请了宫中最严苛的司寝嬷嬷,生生折了她的风骨。
一段又一段痛苦的回忆涌进脑海,裴卿卿不由红了眼尾,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克制住颤抖,抬起头看了萧褃一眼,“郡王还有别的吩咐吗?”
萧轲眸光闪了闪,颇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很是好奇,前两个月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突然不顾一切的离开?之后,你又是怎么逃过陆淮安的眼睛的?”
裴卿卿挑眉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无可奉告。
萧褃皱眉不满,“裴卿卿,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连这个还要瞒着我?”
“诈死。”裴卿卿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
萧褃直道好家伙,差点一蹦三尺,“你这是在诛陆淮安的心啊!我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京看看他的模样了!”
裴卿卿不想再跟萧褃聊下去,转身直接朝外走去。
萧褃也看得出,在他讲了五年前那桩旧事后,裴卿卿就显得很是郁郁寡欢,因此没有再阻拦,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裴卿卿出了正房,没走几步就在园子里看到了徐清兰,她对这女子的印象尚好,停下步子微微朝她点了点头,徐清兰朝她走了过来,福身温婉道,“裴姑娘和郡王爷说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