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摆了摆手,“将.军客气,这原就是奴才的分内之事。”顿顿,又道,“将.军若无别的吩咐,奴才就先回宫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奴才伺候呢!”
“扈九,送公公出去!”陆淮安吩咐了一声。
扈九立刻上前,恭敬的朝张公公摆了个请的手势,“公公您请!”
张公公又笑着看了陆淮安一眼,才躬身离开。
半刻钟后,扈九回了书房,看着被陆淮安随后放在书桌上的身子,咕哝道,“将.军你说,皇上怎么突然又让你官复原职了,他之前不是很忌惮你吗?”
陆淮安没有言语,深邃的眼底也有着淡淡的疑惑。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突然顾念起和将.军你这么多年的舅甥情分了?”
他话落,陆淮安抬起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嗤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扈九咧嘴,尬笑了一下,“似乎、也许,不太可能。”
陆淮安没言语,但眼神却是认可扈九这句话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与其相信他这个舅舅是念起了舅甥情分,才让他官复原职,还不如相信,他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军功,想让他换一个皇子辅佐。
只希望,景妃的肚子别让他这个舅舅失望才好。
当日,陆淮安并未像皇上所想的那样,一接到圣旨就去兵部营地练兵,他就像没官复原职一般,仍安安心心的待在澜苑休养,白日里看看兵书,排演阵法,夜里则是陪着裴卿卿。
皇上倒是一直有让人盯着陆淮安,这日,他再也看不下去,索性让张公公宣了他进宫。
御书房内殿,陆淮安入内站定后,用力的一撩袍摆,单膝跪倒在地,掷地有声的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朝跪在青石板上的陆淮安看去,数月不见,他的神情越发冷峻,整个人如能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
“淮安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神,起身绕过桌案,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这些日子,朕不召你,你也不进宫来见朕,可是心里还记恨着朕贬了你的官?”
“微臣不敢!”陆淮安低头沉声道。
“这么说,你还真记恨朕了?”皇上拍了拍他的肩,眼里噙着笑道。
他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陆淮安却一本正经道,“微臣不曾。”
“好孩子!”皇上引着他在御案对面坐下,自己则回了御案后,落座后,看着他的眼睛好一番推心置腹,“其实,倒也不是朕不信任你,而是那些言官实在扰人的厉害,朕只能暂时委屈了你,让他们闭嘴,这不,风头放过去,朕就许你官复原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