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淮安低头,温热的唇擦过他的眼睫,“过几日,我陪你在无极寺住一段时间,为徐家和曲家超度一番。”
裴卿卿睁开眼,眸光水润的看着陆淮安,拒绝的话正要脱口而出,陆淮安的唇却突然向下,将她的呼吸吞没。
她用力的挣扎,牙齿在他唇上咬出细碎的伤口,陆淮安终于肯松开她,摩挲着她的脸,道,“牙尖嘴利。”
裴卿卿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向他,“你别碰我。”
陆淮安眼底一片深色,“我会尽量忍耐。”
当晚,裴卿卿一整晚都没离开陆淮安的怀抱,她面对着墙壁,他从她背后拥着她。
这一晚,裴卿卿总算没有再做噩梦,次日醒来时,陆淮安含着笑看向她,“昨夜睡的如何?”
裴卿卿满头青丝落在枕上,睨了他一眼,“不如何,大人今晚可以回前院了。”
“那你再梦魇了怎么办?”
裴卿卿心直口快,“有银瓶陪我睡。”
“她陪你睡?”陆淮安变了脸色,眼神暗沉。
裴卿卿挑起眉,“大人这是什么眼神,银瓶又不是男人!”
“你还想让别的男人陪你不成?”陆淮安眼底一片黑云,语气凶悍,反复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裴卿卿紧了紧齿关,瞪向他,“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越过他便下了床榻。
陆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一片窒闷。
裴卿卿也不痛快,早膳时理都没理陆淮安,用了一碗薄粥,便往刑部衙署而去。
她到公房的时候,发现门开着,推开一眼,宋厉正倚着桌案合目补眠,许是她弄出的动静大了些,下一刻,他按着眉心睁开眼。
裴卿卿看了过去,他眼中有着明显的血丝,一副整宵未眠的模样,这般想着,她蹙起眉关心了一句,“大人昨夜就在公房睡的吗?”
宋厉似乎有起床气,眉目间有几分凶的“嗯”了一声,冷声解释,“昨夜丑时抓到了剥皮案的凶手,又连夜提审,便不曾回去。”
裴卿卿听到剥皮案、提审字眼,才发现在另一侧的屏风上搭着一件朱红色的常服,常服上有斑驳的暗痕,想必是提审案犯时留下的血迹。
“大人辛苦了。”片刻后,她低低的道了一声。
此刻,宋厉也有些缓过来,目光温良的看了她一眼,须臾后,问道,“怕死尸吗?”